十二万分的笃定,“不,你就是有事。你不是一个会对别人职业表这种偏见的人,虽然你曾经调侃过我吃蛇肉的事情,但和这次的感觉不一样。” 明琛一怔,随后沉默。 孟一荻深吸了口气,“有什么烦心事,能和我说说吗?或许我可以开导你也不一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明琛的声音传来。 “我看到了……我生母的照片。” 孟一荻一愣,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会儿自己只需要当一个倾听者就好了。 明琛抓紧了手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她为了生下我,戒了读,可又抛弃我,然后自杀。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和她的关系,我不知道是该感激她还是应该恨她,我……我很纠结、痛苦。” 孟一荻听着他低哑的声音,心里有些揪疼。 说实话,她从未见过明琛如此。 他仿佛一个小太阳,永远都是带给人光和热。可现在,他说他很纠结、痛苦。 “明琛,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我记得,上一次我睡不着的时候,是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所以今天,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握着电话,孟一荻不禁牵了牵唇角,然后讲述到:“我和一洵,同父异母。虽然从来没和你提起过,但你应该有所猜测的吧,毕竟我比一洵大了7岁,但我妈妈却是在我五岁那年去的。而且,我们元旦的时候去祭拜过。” 原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主动说出那一段旧事,可是这一瞬间,她突然就有了开口的勇气。 “我妈走后不久,我爸就另娶了,也就是一洵的妈妈,我叫她钱姨。她和我爸是一个地方的人,小我爸十岁。一个地方的人,拐弯抹角的带了点儿亲戚,所以当年我爸出力扶了她一把,把她调到了一中。我还记得在我妈还在的时候,她就常来我们家串门,给我带零嘴之类的。然而,我眼中的阿姨,却在我妈死后就嫁给了我爸。” 孟一荻哈了口气,“我那时一度认为,她心怀不轨,她以前的亲近就是为了抢走我爸爸,所以我非常恨她。你永远想不到一个小孩子的恨会有多强烈。我能把她做给我的饭菜伸手就推翻了,也能把她织给我的毛衣扯成一团线球。我奶奶就天天追着打我,我爸骂我,但他们越是这样,我越要和他们作对。” 说到这里,孟一荻鼻头微酸,不禁仰起了头。 “我妈是为我死的,我奶奶特爱拿这个来说事,说我是扫把星、灾星。这时候,钱姨就会护着我,甚至会和奶奶据理力争。奶奶喜欢她,不和她计较,事情就算了。可我却说她是假好心,为此也更恨她,直到——她怀孕了。” “奶奶让她远离我,防止我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她却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我后来真的忍不住了,就问她,你不怕我推你吗?她摇头,眸光温柔,说,你不会。她还说我是一个好孩子。我爸我奶都不相信我是个好孩子,都说我是个扫把星,只有她相信我是个好孩子。” 孟一荻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钱姨抚摸着肚子,眸光坚定而温柔地看着她,说:“因为我家一荻啊,是个好孩子。”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可可我倔啊,我不是会低头的人。所以后来我没有为难她,却也亲近不起来。再后来,一洵出生了,他那么可爱,小小的一团。我表面总是对他爱答不理,背地里却偷偷给他糖吃,还把他吃出了虫牙。钱姨就告诉我,你是姐姐,不能老惯着他,要严厉。我说我才不惯着他,我讨厌他。” “口是心非。”明琛忍不住说道。 “是啊,小孩儿啊,多么口是心非。她是那个家里唯一对我好的人,我能够感觉到,但她又确确实实抢走了我爸爸。所以有段时间我挺憎恶自己的,我竟然喜欢上了抢走自己妈妈位置的人。” 明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在一洵12岁的那一年冬天。我大二寒假回家过年,然后在饭桌上又被我爸一顿训。当时年少气盛、口无遮拦,再加上我奶奶又提到我妈,我气不过,直接摔了碗,然后夺门而出,只有她追了出去,但……” 说到这里,孟一荻想起了某些痛苦的事情,不禁哽咽。 明琛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禁喊道:“孟一荻?” “我知道她追着我,我也听见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