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慕斯年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专心陪着宋轻染。 麻药的劲儿过去了,刀口开始钝钝的疼,没到真的无法忍受的地步,但实在疼了,宋轻染也会和慕斯年喊疼撒娇。 每当这时候,慕斯年眼底的深沉静默才会散去一些,他会微笑着应,温柔地纵容宋轻染每一个无理的要求。 宋轻染大致能知道慕斯年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这种意外之外的事,怪不了谁,慕斯年更不应该因为别人的错误而自责苦恼。 于是等终于可以下地行走的时候,宋轻染就迫不及待地缠着慕斯年,去了保温室。 小家伙皱巴巴的一团,躺在保温箱里,正在熟睡。他眼睛闭着,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角还向上扬着。 宋轻染喜欢的不得了,惊奇道:“慕斯年,你看,他在笑!” 活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慕斯年没看保温箱里的孩子,视线黏在宋轻染脸上,低低地应:“嗯。” 没什么情绪。 宋轻染看他一眼,突然问:“慕斯年,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把眼睛睁开吗?” 慕斯年很实诚,也很学术性,他这几天查了不少相关资料:“他还太小,再长大点儿就会睁开了。” 宋轻染别开眼,没好气:“错!是因为他爸爸太凶,吓到他了。” 慕斯年一顿。 “想一想就觉得委屈。好不容易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结果还要面对一个凶巴巴、整天冰着脸的爸爸,太遭罪了。” 宋轻染语气十分冷淡地,对慕斯年冷嘲热讽。 慕斯年还不至于听不出来,沉默了一会儿后,颇为好笑地问:“这几天我凶你了?” 宋轻染大方承认:“嗯啊,整天沉着一张脸,伺候我这么不情愿啊你?” 宋轻染刚开始几天刀口长不好,还不能行动,都是慕斯年日夜不休地给端茶送水。 她当然知道慕斯年不是因为这个,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闻言,慕斯年失笑,解释道:“不是凶你。我是在想别的事,没控制好情绪,不好意思,下次会注意的。” 宋轻染不依不饶:“别的事是什么事?” 慕斯年犹豫一秒,还是没有隐瞒,将自己阴暗的心思如实告诉了宋轻染:“在想该怎么惩罚做错事的人,才能弥补她带来的伤害。” 顿了顿,慕斯年紧接着又补充一句:“染染,如果你是想劝我放过她,抱歉,这次我不能听你的。” 话落,宋轻染就翻了个白眼:“那我求你了,赶紧弄死她吧。” 宋轻染不是圣母,心眼儿也不大,记仇的很。 慕斯年蹙了蹙眉:“宋榷那边儿……” 他还是有点担心这事会影响宋轻染和宋榷的关系,别的事上慕斯年什么都不在乎,但事关宋轻染,他难免畏首畏尾,多几分思量。 “不用管他。” 慕斯年笑了笑:“好。” * 小家伙的情况还不允许父母抱,宋轻染眼巴巴地盯着看了会儿,笑的嘴都合不拢。 她忍不住和慕斯年说:“他好可爱吖。” 慕斯年终于用余光瞥了眼,皱皱巴巴地,皮肤还有些红,总之,和漂亮、可爱这些词语沾不上边儿。 他心里憋出来三个字:丑死了。 不过这话不能让宋轻染知道,于是他只好抿唇再憋回去,含糊地附和:“还好吧。” 宋轻染听出弦外之音,不满地瞪了他一样:“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仔细看看。” 慕斯年又看一眼,还是觉得有点丑。他违心道:“看着好像是比刚才好些了。” 宋轻染这才放过他,哼了哼。 从保温房出来,慕斯年送宋轻染回病房,刚坐下没一会儿,赵恪过来,在慕斯年耳朵旁说了句悄悄话。 慕父醒了好多天,在治疗下,他情况好了许多,连说带比划地,终于能和人交谈了。 现在他有话要和慕斯年说。 慕斯年和宋轻染说了下情况,然后去了慕父那边儿。 两人住在同一家私人医院,倒也方便。 慕斯年推门进去,还没走近呢,慕父就激动地抬起胳膊来,一顿比划,配合着嘴巴里微弱地几个音—— 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慕斯年看他一眼,音色平淡:“别太激动了,小心再厥过去。” 慕父停了停,然后情绪好像比刚才更加激动了。 大概是气着了。 然而这个不肖子孙,真的只是单纯地做个提醒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慕父消停了,他示意慕斯年过去,附在他耳边,声音虚弱却清晰地说:“我和那个女人没有半点关系!” 闻言,慕斯年微微一顿,然后笑了。 ------题外话------ 晚安 校园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