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又老了许多。”话音刚落,案台下正中间的位置,空气隐隐晃动出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里面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渐显现。 暗黑的披风,白玉束发,银色的面具下眼神幽深如暗海,淡漠无人气。 随着身影逐渐清晰,男子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覆在面具之下,缓缓摘下面具,眉眼如画,冷月似仙。 祁訾晅刚出现在御书房的那一刻,黑色旋涡中的模糊身影上缠绕着一股奶白色的气旋,将房间里的一切烛火空气都隔绝在外,配上郎艳绝尘的面容给人一种遥不可及之感。 随着他周身黑色旋涡的消失,御书房的晕黄烛火终于笼罩在他身上,恰似天上仙染上红尘气。 眉目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柔和。 祁訾晅诡异出现在御书房的方式,让祁罡浑身都觉得发冷,记忆里那个总爱坐在自己膝盖上,听自己讲故事,举着双手说要当大元帅保护哥哥的小小奶娃娃,变得越来越遥远···· “晅儿。”祁罡看着不远处站在烛火之中的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不过才五年未见,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祁罡一时间感慨万千。 “我···咳咳咳·····”祁罡话还没说完,喉咙一阵干痒,接踵而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让祁訾晅一直温润的眉目刹那变色,脚步急切的走到御案前,一只手拍着祁罡的后背,掌心一股浑厚温和的武劲源源不断的流进祁罡早已枯竭的经脉之中,另只手拉起祁罡的左手,指尖捏住祁罡手腕之上,为其诊脉。 “哥,你·····”祁訾晅诊脉后的神情终于由波澜不惊的完美到出现一丝裂纹,瞳孔微缩。 祁罡满是褶皱的手,按在祁訾晅为自己诊脉的手背上,侧头看着神情在烛火下越来越阴沉的脸。 “是谁?!是谁给你下的‘落日情’。”祁訾晅压着怒火,看着祁罡问道。 “没有谁,晅儿。”祁罡看着为自己面色急变,眼神中隐隐带着担忧儒慕的人,刚刚见面时心底涌现的那一股陌生突然消失。 不管圣庙里记载了什么,不管祁訾晅变得有多诡秘奇怪,不合世间常态,不管他们兄弟被时间隔离多久,这个孩子终究是自己一手带大,待之为子的亲弟弟。 即便他心深如海,性情难辨,他带我终究也是不一样的。 “与人无关,‘落日情’是我自己下的。”祁罡往龙椅旁边坐了坐,然后很自然的将祁訾晅拉到自己身边,如日常一般,挨着自己坐着。 祁訾晅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似乎时光从未偷走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恍惚间回到曾经少时岁月,祁罡带着十几岁的少年郎祁訾晅,坐在一起一边批着奏折,一边在祁訾晅面前痛骂这些酸儒阴阳人。 这时候的祁訾晅,内心总会变得柔软,温馨。 如孤雁有了家,可以栖息停留不在独自远走。 但这样的温馨在五年前被祁罡亲手摔碎,这也成了祁訾晅内心一直无法释然的暗伤。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