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高兴——这么多年了,他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不知道生在何日,连蛋糕都是第一次吃。 但是随月太高傲了,视他如无物。她叫他哑巴,问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他很讨厌这样的人。跟十多年来遇见的任何人都没有分别。 梦境终止在一个暴雨夜,那个名叫随月的小姑娘偷了家里的钱,买了条新裙子,然后从顶楼跳了下去。 大梦初醒,随明心里不是不忐忑。渴望回归家庭的念头占据绝对性优势,更何况已经接到消息,爸妈连夜买了票,不久就来找他—— 他不知道的是,随月也跟来了。 第一次见面,她穿一条浅黄收腰连衣裙,露出来的胳膊和脚踝雪白,一看就是个被娇养着长大的姑娘。嫉妒么?当然。随明自认不是个大度的人,他成长这短短十几年,见到的美好太少太少。与此同时,自卑感如同附骨之疽,他无法抑制地想:如果当年被拐卖的是你,你还能这么干净吗? 只是,他显然抗拒不了随月对他的吸引。她随手给的酸橘子也好,她不爱吃的青菜也好——她递过来的一切,都似裹上了甜蜜蜜糖。他知道,自己对随月动了欲念,男人对女人的欲念。 生日那天随明担心梦里的场景重现,决定鸵鸟般将自己埋进沙砾,但妹妹特地为他买了蛋糕送来…… 随月很娇气,很爱哭,还嘴硬。 但在他心里,随月就是最好的姑娘。 他开始格外留意暴雨天。他不能接受失去随月的哪怕万分之一种可能。随月不回消息,他冒雨翻墙出了学校,一路飙车赶回家,那一刻他开始痛恨起自己是个哑巴。 哑巴,哑巴。他接受了这个称呼。 刚回家时随月随口说,你字怎么写得这么难看呀!他能默不作声将随月的名字写上千遍万遍。 但若有朝一日,妹妹嫌弃他不会讲话,他又该怎么办?怎么办?! 关键时刻不能呼不能喊,想跟妹妹说说话也做不到。他红着眼睛,陷入无法自拔的自我厌弃之中。 随明想,自己可能是发疯了,居然掐住随月的脸跟她接吻,紧接着带着她跌跌撞撞回到房间。 他好怕随月会推开他。 所幸她没有。她捧住哥哥的脸,主动吻了过来。她的嘴唇好柔软,光是贴近一点点,随明就能硬得一塌糊涂。 真正做爱的时候,随明没忍住,亲吻着妹妹的手背,红了眼眶。他此生第一次无法抑制地,沉默流泪。 随月喘息着仰头亲吻他的眼睛,像他曾对她做过的那样,将哥哥的泪水轻柔吮吻干净。 随明终于找到了那个给他擦眼泪的人。 幸好,他想,幸好当时走丢的不是妹妹。那样的苦头,他一个人吃尽就已足够。 他的爱沉默如海,无声汹涌。 日月相生,自当常随。 ———— 《哑蚀》END (又名《傲娇美少女和她的大怨种哥哥》) ———— 二更^ω^结局今天就放出来,不想拖到明天~ 一些细节都写到了,拼拼凑凑终于圆回来了。 其实有点类似平行时空,另外一个时空随月并不幸福,所以幻想出哥哥,随明的回归打破了她的幻想,她接受不了;映射这个时空则恰恰相反,随月嘴硬心软,带给随明很多温暖。 人口拐卖买卖同罪,愿天下无拐。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