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叫温曼,今年28岁了,是左撇子没错,才刚醒来就想抽菸,但是被医生骂了,」他说,视线始终保持在陈雅芳和姚恩琦所在的急诊室病床区房间,「其实我们之前的推断已经是事件的大概经过了。许教授对恩琦下药性侵了她,温曼是有意识的,在这期间有隐约醒来过,但是因为身体使不上力,所以她也无法做出抵抗。陈雅芳试图为丈夫隐藏罪行,温曼说好几次心理諮商都是她代替恩琦去的,因为恩琦在那段时间精神不稳,常常会躲起来就像睡着一样,自己会被强行叫出来,所以温曼很早就发现陈雅芳并非善类了。高杨情侣档在暗中录下影片贩卖被温曼知道了,因为她也是个喜欢往夜店跑的女生。」 讲到这,墨悠突然出声打断子悦,「那高闵暄和杨可柔在夜店看到她时,没有发现她是姚恩琦吗?」 子悦没有回话,而是低下头从兜里翻找出一张夹在小笔记本里的照片给墨悠,「这是温曼在街边美拍机拍的照片。」 墨悠伸长手接过东西,低头查看照片中的人。 牛血色的口红、烟熏黑眼妆、显眼鼻环、灰蓝色眼隐,戴着深紫如黑的短直假发。虽然自拍贴的范围很小,看不见穿着,但从她整个肩膀上都没有半点衣料,及胸上有稍微入镜的平口式黑皮革就可以知道她肯定穿着也相当个性硬派了。她对着镜头比出一个摇滚的手势,伸长自己的舌头,非常有叛逆暗黑的气息。 「嗯,是不会认出来,」墨悠说。 「所以她很直接,没什么遮掩,在夜店里就直接跟高杨两人打交道做朋友,就是想搞清楚他们的生活规律和作息,高杨二人当然没想过她是恩琦。然后,就是蔡贤豪了,他会对那些他有兴趣的对象,以要长期联络和观察为由跟她们要联络方式,之后会和她们一直保持联系,恩琦被骗去了他家又一次被毛手毛脚,而且过程中还对她有些言语上的污辱和鄙视,这些都是温曼比较有印象的。她说对于自己有印象的,恩琦大概都不清楚,因为恩琦有很长的时间都躲起来休息了。」 墨悠听着点点头,把照片归还给子悦,「那温曼的东西都放在哪里呢?她的这些化妆品、衣服、鞋子。」 「温曼有自己的朋友圈,她是跟好几个朋友合租公寓的。她是个打工人,恩琦早上也有在学校打工做助理,再加上恩琦的租屋处是在学校附近,租金都很便宜,其实他们没有太大支出上的问题。对了,也就是因为这样,温曼才有办法在许教授的饭里加料。她说她早早就是那家义式餐厅的店员了,她把花生打成粉,搅拌在青酱燉饭里,青酱的味道重,吃不太出来,但她其实加了蛮多的份量。」 「所以温曼身旁的朋友也对这些一无所知?包刮她是恩琦这件事。」 子悦摇头,「大概是不知道,从温曼的口中发言来推断,」子悦顿了一下,思考着自己是否还要讲什么,「对了,温曼说她在恩琦十三岁的时候就出现了,那个时候的恩琦很喜欢黏着自己,但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恩琦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的恩琦就对自己没印象了?」 「这种情况倒是挺常见的,很可能当时恩琦看到的是完整的温曼这一个人,在她印象中两人可能有个完整的相遇情形,也有真实的离别情形,就像现实中的朋友一样,没想过温曼只是活在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人,」顿着,他又缓缓开口,「人格的存在本就是为了保护脆弱的本人格,温曼也是如此。」 说完,墨悠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在原地仰头左右伸展一下肩颈,言行不一的说出一句违心之话,「能结案就好,大概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吧?」 子悦却是静静地坐在原位,「是啊,不过接下来可能还有恩琦父母亲上场的时候就是了。」 墨悠看着前方冷白色的砖墙,心里暗暗想着这里比自己家里还冰冷呢,「让小白去吧?我再给他审问的题目,」说罢,他闭上双眼,将头扭向一边,又睁眼看向子悦,「走吧?」 子悦顿了一下看着他,看着背对自己却侧过身望向这里的他,在灯光明亮且充足的走道上,墨悠身上丝毫没有半点黑暗和阴影遮蔽之处。他脸上掛着淡淡的微笑,满是诚恳,却有些卑微。嘴角上扬,眉尾朝下。 子悦看得出来他在恳求却也在害怕。 他拾眼搓磨着手中温曼的照片,女孩在美机拍里的笑容灿烂阳光,无法被表面的浓妆艳抹遮挡。 墨悠看着子悦无视自己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物,心里不免有些失落难过,也只能低下头,隐忍悲伤的回过身自己往通向门口的走廊走去。 不料,才踏出一步却听到身后的塑胶椅有身体挪动和压力松离的咿咿呀呀声。 他没回头,却听到身后传来靠近自己的脚步声。 虽然没看到对方的模样,但他脑子里禁不住的想像起流浪狗跟着刚给自己食物吃的人沿街踏步,那轻快踏跳却又小心翼翼的脚步,便轻轻勾起嘴角昂首阔步的走向门口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