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结束,左耀卿辞了师兄弟们,只说自己要去人界游历数载。 “宗门若有要事,传信于我便可。” 师弟听了犹豫道:“可大公子他特意嘱托过,教你与我们一同回去,这……” 左耀卿笑了笑:“无妨,我早晚会回去的。” 师弟虽对他这话不甚明白,也只得拱手应诺。众人浩浩荡荡御剑而去,左耀卿站在山峰处目送他们,轻轻吐出一口气,眉宇舒朗。 他步行下山,花颜正在约好的地方等着他。嫣红色百迭裙铺散开来,灼灼其华,恰是他心头的那抹亮色。 幸好,这世上,终究有一个人是只属于他的。 “咱们就这样走了?”少女坐在大石头上托着腮,看他一步步走近,小声嘟囔道:“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万一……” 左耀卿看她迷迷糊糊的娇憨模样,一手捞起石边的包袱,一手拉起她:“怎么,反悔了?” “你才反悔呢!”花颜气哼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应了你,这一路可是要缠着你不放的。你若敢教我不顺心,大不了我就回宗门去,今后再不理你了。” 左耀卿听了她这话,含笑道:“便是后悔也迟了,这一路,我是不会放你一个人走的。” 本姑娘要去哪,岂是你说了算的?花颜暗自腹诽,又看了眼他的穿着打扮,忍不住问道:“你这人莫不是当贵公子当傻了,怎的连包袱都不带?在外游历险境颇多,好歹也该备些丹药灵草。” 闻言,左耀卿停下脚步。 “有剑就够了。”他携了花颜的手,缓缓道:“我此行是要历凡劫以求正道,若是万事俱备,与待在宗门又有何分别?你莫怕,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活一日就不会让你受半分苦楚。” 顿了顿,他淡笑着继续道:“不过,若我真出了什么意外抑或是渡劫失败,你便立刻回宗门去罢。” 这话实在是很重的了,虽说修仙之人没有那么多忌讳,可论及生死,谁又能真正云淡风轻?花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还以为你会拜托我,不论死活,定要将你送回左家呢。” “若我真死了,你将我送回去,恐怕就出不来了。”左耀卿摇了摇头,无奈道:“我父兄又岂会轻饶了你,你还是快跑要紧。” 这样一句一个死字,听得花颜心里发闷。她压住心中莫名的情绪,故作轻松道:“这么说来,我真是做了回赔本买卖。劝你还是小心些,毕竟我们合欢宗女子向来不念旧情,若你真……那我回去便另寻新欢,最多两叁日,就再记不得什么左家什么二公子了。” 闻言,左耀卿眸光一冷。他手掌微微用力,扣紧了她的手腕,沉声道:“你敢。” 花颜丝毫不惧他,嘴硬道:“我有什么不敢的?难不成你还指望我为你守寡?你且瞧着罢,我不仅要另寻新欢,还要与旁的男子结契,风风光光办个道侣大典,广发请帖,让你在天上看着……唔!” 话语未尽,一吻封缄。 左耀卿揽着她纤细袅娜的腰肢,突然俯身,低头吻住了她。 他被气极了,吻得又狠又急,丝毫没有章法。少女被他吓着了,唇齿缠绵间连眼睛都忘了闭上,就那样失神地望着他,满眼都是他。 眸光盈盈,娇喘微微。 左耀卿最见不得她这幅无辜又娇怯的模样,软玉温香根本抚不平他掩藏的戾气,此刻,他一心只想惩罚她的不诚与不忠。 明明是她先图谋不轨,蓄意勾引他、诱惑他,可时至今日,他却沦陷得这般心甘情愿。 生于世家,长于深宅,他什么样阴谋手段、诡谲伎俩没见过。花颜虽长他许多岁,经历过的龌龊事倒未必有他多。她自以为处处周全,实际上耍的那些小把戏,他心里都清清楚楚,只是不愿点破罢了。 她为他而来,却不为取他性命,否则他又岂会留她到今日。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