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哆哆嗦嗦抖搂出他爹的一些丑事。 五日后,重明回来了。 芜门众人将在次日到江陵,重明快马加鞭,在众人之前赶到,以告知任东杨提前准备。 这日晚间,待同室仆役皆入睡后,任东杨悄悄将小喜唤醒,带她走出房门。 小喜揉着眼睛,问:“小善,大晚上不睡觉,有什么事情呀?” “小喜,你想不想见蜡梅?” 小喜激动地睁大双眼,正要张嘴应是,任东杨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先别出声,我带你去看她。” 任东杨携着小喜拔地而起,庄外早有重明备好马匹等待,任东杨将小喜放在身前,拍马向江陵城而去。 春夜的风还有些寒冷,骏马飞驰,更加大风势。可小喜却毫不在意,她只觉得从未如此畅快过,从未如此纵情飞奔,从未如此满怀希望。 到了城外,任东杨将马系好,带着小喜飞身跃上城墙,小喜忍不住轻呼出声,守门的城卫似有所觉,可当他们观望时,任东杨早已带着小喜离远。 小喜看着她们脚下飞速倒退的房屋,轻轻说:“小善,原来你这么厉害。” 任东杨弯了一下嘴角,说:“嗯。” 不多时,二人已到了救治蜡梅的医馆。翻窗而入,任东杨点亮房内的蜡烛,小喜忙不迭奔向床边,蜡梅正在熟睡。 任东杨持烛走到床边,小喜并没有叫醒蜡梅,只是握着她的手静静看着她,眼泪止不住地流。 看了良久,小喜才舍得挪开目光,她转身朝着任东杨就要下拜,任东杨扶住她,说:“不必如此。小喜,你随我出来,我还有话要说。” 任东杨带着小喜到了街角的空地,拿出匕首交给她,自己随手折了根树枝,说:“小喜,我们再来对打。” 小喜惊讶又略带迟疑地抽出匕首,寒光在夜里也十分醒目,她说:“这是一把真正的刀!小善,我要用它跟你打吗?” 任东杨点点头,说:“来吧,就像这些天我们一直做的那样。” 小喜不再问是否会伤到小善,她知道小善远比她想象的强。 摆好起势,小喜就发动了攻击。 拿着匕首和拿着树枝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是真正能够伤人的利器。小喜知道,假如拿着这把刀,再有人欺负她或是蜡梅,她就不是毫无抵抗之力。 拿着匕首,就好像掌握了力量,小喜心底涌起兴奋而踏实的感觉,她的出招也比以往更加凌厉。 任东杨一边与小喜过招,一边出言指点,教小喜把匕首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对打结束,小喜有些累,爱不释手地端详匕首。 任东杨说:“这把匕首是你的了。” 小喜惊喜抬头:“真的吗?小善,谢谢你!我太喜欢它了!” 任东杨又从怀中掏出一包散碎银子,递给小喜,说:“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两贯铜钱。小喜,你带蜡梅走吧,有了这把匕首防身,加上这些天我教你的招式,普通会些拳脚功夫的人也奈何不了你。夏家马上就没了,我会把你们的卖身契烧掉,小喜,你带蜡梅一起走,找个远点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再也不用做人家奴婢了。” 任东杨语气平静,在小喜听来却不啻惊雷。小喜有些懵,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些话。她捧着匕首和银子,看了半晌,转向任东杨,嘴唇翕动,说:“小善……” “哦,对了,我也不叫小善,我叫任东杨。” “任……东杨……” “走吧,我先带你回医馆,蜡梅的伤现在已无碍,诊费我们已经付过,为免夜长梦多,小喜,你们明早就走吧。” 回医馆的路上,小喜都沉默着,一会儿出神,一会儿又牢牢盯着任东杨。 进到房间,任东杨放下小喜,正要退开一步说话,小喜却直接抱住她,脸埋在任东杨肩头,竟是哭了起来:“东,东杨……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像做梦一样。不,梦都没这么好,我都没梦过可以恢复自由,还有这么多钱,还能有刀……东杨,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是,你要去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还能再见吗?我……我该怎么谢谢你?” 任东杨笑着拍了拍小喜的后背,说:“我没事,你可不用担心我。你跟蜡梅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小喜,天下之大,我们兴许不会再见,也兴许会再遇见,谁都说不准。” 任东杨扶住小喜的肩,让她与自己对视,轻轻擦掉小喜的眼泪,认真地说:“你们要好好活着。小喜,就此别过,珍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