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护城河时,卫煊顿了顿足,踌躇再叁,还是将胸口的长刀拔出来丢进了河中。 饶是个猛汉来见这血腥场面,下一秒必定就要去报官的,更别说是养在秦楼楚馆里细皮嫩肉花魁什么地,若是吓晕她就是徒增烦扰了。 细皮嫩肉这个词一掠而过,蓦地让他想到了些什么。 思绪被什么侵占,是软玉温香的酮体如无暇的白璧,是一对雪峰和两粒红莓点缀,是橘树在肚兜上郁郁苍苍,是衣物也盖不住平坦的小腹和盈盈一握的纤腰。 意识到不妥,卫煊掐了把腿肉—— 死里逃生,逃得脑子都不清醒了。 细长的指节断然握上刀柄,缓缓抽离,皮肉也随锋刃绽开,寒风刮过刺骨更甚,他凝眉咬紧下唇,硬是将都剧痛都吞进了喉咙。 水面结住的薄冰被破,一条裂缝蜿蜒至对岸。 长刀悠悠下沉,涟漪浅浅漾开,好似一个秘密被藏匿到了更深处。 朔风呜咽着拍打门窗,妄想从各个缝隙里挤进来,正挨着小桌上打盹的洛橘猛地惊醒,梦被打断,她陡然坐起身。 梦里只见少年将军,血海滔天。 窗棂震颤,洛橘恐没关牢上前查看,猝不及防地,一只宽大的手掌扒上窗台。 “啊!”她掩唇惊叫一声急忙上前,双手并用想赶紧掰掉手指。 榆娘说近日黎城治安松散,采花贼频频现身,果不其然。 倏尔,另一只大掌覆上她手背制住。 气力差不多流失殆尽,若她再这样掰他,他真有可能要掉下去。 只见那人抬起头来,剑眉入鬓,上一刻还在她梦里漠然幽暗的俊脸映入眼帘。 是卫煊。 洛橘手下僵住,呆愣着退后了一步,他随后慢吞吞地爬上来站定。 直到寒气扑面,那感觉实在不假,不然她还以为自个儿在做大梦呢。 黄醺醺的烛光跳动,笼着卫煊一身深色玄衣,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直勾勾地盯着她脸。 洛橘被他幽深的眼神看得发怵,虽不知怎么,却总是不肯服输,她仰起小脸回视着他,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窜。 见卫煊薄唇微微翕动,她视线被吸引过去,终是忍不住开口,许是刚睡醒,音调也有些娇娇的:“你怎么……” 未等洛橘说完,他已然直直地倒在她身上。 男子身高体重,撞得她左右踉跄了几步,只得伸手到他腰侧借力稳了稳。 不远处的铜镜反射出两人的模样,像是恋人凑在彼此耳边呢喃情话。 洛橘身子发烫,总算拼出句完整的话。 “你……想做什么?” 没有章法只乱了的鼻息就喷在她耳垂,沉重濡湿,扰得她又痒又羞,直缩起脖子。 放在他身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脑海里只剩一片浆糊在搅。 忽地,有种设想一闪而逝。 榆娘曾说,男子及冠后都有需求,九萼斋里除清倌便是花妓,花妓便是要伺候男子、满足需求的,而在卫煊那方来看他们相见不过第叁次,却每每肌肤相亲,此次他主动爬她窗…… “你当我是什么?”洛橘低斥。 她黛眉凝了怒意,却还有几分苦涩—— 或许是总还以为自己是阿泫的小橘子的落差感,都置身花楼了还在他面前故作清高,都是讨生活,花妓和清倌又有什么区别,真是矛盾又可笑。 卫煊仍旧一言不发,动也不动。 她暗自与他较起劲想抽身出去,可发丝被那颗脑袋死死压住扯得生疼,只能抬手用力推他肩膀。 “嘶……” 卫煊闭眼倒抽了一口凉气,左肩一阵钝痛,痛感甚至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