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上出发,也没打算趁着中午饭点的时候就赶回去,村长家里不缺他们叁人的一顿饭,老早就吩咐了家里人多做一些,留他们下来吃午饭,下午继续忙。 趁着这个时间点,盛安打算走走看看这个小村庄。 周锦程跟在她身边,同她说话:“这村里的人,挺少的。” “地方太穷,留不住青年劳动力,都去了外面,只剩下一堆老弱病残。” “真是穷得厉害,我看那个藏医的家里已经很穷了,其他人家竟然比他还不如。” “这已经算条件不错的村庄了——种植中药材以此为生,就利润来说至少比种植蔬菜要好许多。” 周锦程这辈子还真没看过这么穷的地方,来了藏区后真是大开眼界,确实没想过国家里还有这么穷的地方。 s市和这里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她们走了一会儿,沿着乡间小道,走过一户矮矮的破旧房屋。农村人大多都没有隐私性这种意识可言,更何况是位于藏区阿兰乡的小村庄里,人烟稀少,更是没有隐密可言。 她立在门外,朝破落的木房看去,黑黢黢的外壳已然看不出木头的颜色,坑洼不平的泥土前院角落也满是青苔斑驳。 门口的东西杂乱无章地摆了一堆,红色大盆里的衣服堆成了座小山也没有人清理。 “这是不是没人住?”周锦程看见房屋外的蜘蛛网:“脏成这样也不打扫一下。” 她垂眸看了下那盆浸泡在水盆里的衣服:“有人住,没人打扫而已。” 她站在门口一会儿,想要转身离去,只听到那破旧的房屋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破裂声,猛然回头,便看到一个浑身脏乱的矮小女人冲了过来。 那女人虽然矮小,速度却快,一双黑黢黢的手上满是污渍地抓住了她的衣服,黑黄的面容之下,嘴皮干涸发白,一双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她。 她抓住了她的双臂,盛安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她有洁癖惯了,那双手抓着她的衣服顿时让她浑身鸡皮疙瘩,更别提女人身上那股子淡淡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对方力气还贼大,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双臂,十指要陷进她的骨肉里去,完全不留余力,啊啊啊地直叫,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周锦程反应过来,连打带踹地踢开她身前的女人,任由她躺在地上嗷嗷乱叫,连忙扫视着盛安:“安姐,你没事吧?!” 房屋里紧接着追出来一个男人,发间黑白相杂,面容沟壑纵横,也是上了年纪。 他叽里呱啦的说着一大堆话,盛安也听不懂。 但见他拉起地上的女人要走,对方挣扎得厉害,便强行拖抓住女人的短发往家里拽过去。 她皱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翻译员也赶了过来,说是午饭做好,让他们回村长家里去吃午饭。 “你认识他们吗?”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对中年男女。 “啊,认识的,那是次仁和次仁的老婆。” 周锦程皱着眉头:“他老婆是个疯子!刚才差点把安姐抓伤了!” 翻译员大吃一惊:“啊,没事吧?” “没事。” 她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目光看向那紧紧锁闭大门的房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