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原本去常平府找你,结果刚翻进去就被齐管家逮了个正着,说你回晏府了。 齐管家是以前晏府的老管家,体形浑圆,为人也如外表一般敦厚,现在跟着晏暄去了常平府。 以前岑远去晏府时就曾碰见过几回,偏巧次次都让人撞见他正翻墙的时候,而齐管家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转醒后就想要报官,到后来知道这是谁,也逐渐习以为常、见多不怪了。 岑远低头在衣服上拍去手上的灰,扭头看了眼院墙,道:许久不爬你这院子的墙,外头长了好多藤蔓,都快认不清了,记得之后喊人定期修剪修剪。 这般态度,俨然已经成了这家的主人,一点都没客气。 不过大约也只有晏暄会丝毫不介意,只从他手中接过酒坛,稍加辨认便道:粟醴? 你还记得?岑远微微睁大了眼,上月去锦安宫请安的时候,正好母妃将当年埋的这几坛粟醴翻出来了,也让我给你送些来。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我愣是把酒往自个儿府里搁了好几日,才终于找着个机会给你送一坛来。 晏暄没理会他后半的揶揄,捧着酒坛的手倏忽紧抓了一下,但面上始终沉静如水:喝吗?我去拿酒盏。 诶,不用。岑远忙拉住他,放着晚点你自己喝呗。走,今晚先跟我出去找乐子。 晏暄双眉微蹙:乐子? 嗯。岑远淡淡笑着,眉眼弯如明月,连语调都轻微上挑,外面可热闹了,毕竟是乞巧嘛。 晏暄: 同为男子,岑远一看他这表情就知他想了什么,不由地放声笑了两下。晏暄双唇紧抿,难得一见耳朵尖微微泛起了红,连抱着酒坛的手也不免用了力道。 哎,可别浪费这好酒啊!岑远试图收敛起笑,但他颤颤巍巍的语气和嘴角翘起的弧度明示了这尝试的失败。 他从晏暄手中抢回酒坛,三两步冲进房里将酒坛搁到了桌上,走出房门后就朝院墙一指。 走吧!他笑道,现在总不用向父亲大人报备了吧。 第 23 章 乞巧 永安大街灯火通明,语笑喧阗,虽不及上元时遍布整座长安城的灯会,却也已足够为这坊间装满生气。 岑远以前不是没有来过乞巧的街市,实在空闲的时候,他也会上街凑个热闹,感受人气。只不过大多时候都只有他一人,连娄元白都懒得捎上。 然而一个人混杂在周围两两成对的人群中实在不是什么舒心的事,因此,乞巧时岑远通常都只粗略逛一圈热闹,就很快回了府。 他也没想到,这第一次和人同逛乞巧街市,竟然是和晏暄一起。 晏暄最终还是向岑远低头,或者该说,他根本就没有抗争多久,就跟着人攀墙出了晏府。两人本按着最近的路线走去永安大街,却愣是被路边竖起的摊位挡在了小巷里,只得绕了些路,从离宫门最近的地方并入人群。 相较于前些年岁,这两年的乞巧街市似乎已经越过了乞巧的本意,更像是一些闲人做些本小利微买卖的好时机。只见整条永安大街摩肩接踵,街边分布两条由摊位排铺而成的坚实城垒,摊边人群簇拥,几乎连缝都没留。 岑远望了眼晏暄最近一直带在身侧的鸣玉剑,忽道:一会儿给你这剑配个剑穗吧,这么光秃秃的,看着怪难受的。 自当年找人打完这鸣玉剑后,岑远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这剑柄,总觉得缺了什么。 晏暄随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不 没有什么不用。岑远一听对方出声就知道晏暄是要说些什么,给你你就拿着。 他这般不容置喙,晏暄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一时间,两人肩抵着肩,混在人群中往前缓慢挪动,明明贴得那么近,却不知为何,仿佛有着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形屏障横亘在两人之间,在嬉笑声中酿成一份无声的尴尬。 七月流火的天,岑远依旧只穿一身乳白简袍,窄袖绦带。饶是如此,他仍感觉身上隐隐沁出层薄汗,也不知是因为这人挤人的坏境,还是因为紧张。 他竟是有些紧张。 两边小贩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个约莫十岁有余的孩子在某个摊位上各自买了纸风车,举过头顶,借着身形瘦小的优势在人群的缝隙中穿梭而过。那纸风车便乘着夜风,快速转动起来。 岑远兀自发愣,冷不防被那经过他身边的孩子撞了一下,脚步一歪,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到晏暄身上,一手还下意识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