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儿。大孩子说着转过身,指向不远处的一处村落,岑远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见一个人影。 而年幼的孩子看见那个人影就立刻拔腿跑去:爹爹! 来人弯下身将孩子抱起,小声地问:和娘亲都说了什么? 他一边听孩子掰着手指细数自己同娘亲说过的话,边朝众人的方向走来。 这会儿在父亲面前,年长的哥哥就显得比方才更为沉稳了,乖巧地上前解释:爹爹,我们在放河灯的时候碰到了这两个哥哥,就拜托他们也给娘亲和妹妹放了河灯。 男子立即了然,看向岑远二人道:唉,真是对不住,孩子不懂事,耽误二位的时间了。 他虽见识不多,但相较于无知的孩童,还是能够看出眼前两人气质不凡,身上所着衣物布料上乘,腰间佩戴的剑和饰品皆非贱物,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岑远连忙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原本我还担心他们回家时候是不是安全,不过既然您来了,那也就无碍了。 男子又立马道谢,越发感觉过意不去,他见到一旁马匹,便问:二位这是要进长安城?可这都已经亥时了,城门早已关闭,二位恐怕是进不去城了。 岑远心道:巧了,他们还就是在城门关闭的那刻出城的呢。 我们今夜本就不入长安。岑远道,先在附近找个客栈住一夜就成。 男子却道:可最近的客栈离这里还有好几百里的路,等二位抵达,估计就得半夜了吧。 岑远这会儿终于感觉到一丝头疼。 他朝晏暄剜了一眼,用眼神问他:你怎么出城的时候都不会挑挑方向,好歹找个有客栈的地方吧。 晏暄: 话虽如此,戈影的速度又岂是普通马匹可比的,岑远想了想,又客气地回道:无妨,我们的马跑得快,应当用不了这么久。 年幼的孩子被抱在父亲怀里,一直来回望着他们,这会儿像是听懂了他们正在讨论些什么,便扯了扯父亲的袖子,小心翼翼道:爹爹,不如就让哥哥们住去我们家吧。 这男子低头看着孩子顿了一下,紧接着重新抬头看向二人,小儿说得也是,若非因为他们,二位也不会赶不及去客栈。寒舍简陋,只是正好有间空屋,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如若两位不嫌弃的话,就来住下吧。 岑远原本直接就想拒绝,然而那年幼的孩子晃了两下就从父亲的臂弯里滑了下来,小跑上前攥住岑远衣摆,仰头看着他,时而瞄一眼晏暄。 岑远: 这孩子还真是不怕陌生人,紧抓着岑远不放,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目光清澈明亮,不含一丝混沌。 终究是盛情难却。 岑远笑着叹了声气,回头看了眼晏暄。 他自己对屋子大小倒没什么讲究,能住就行,就怕小将军会不会待不习惯。而晏暄只道:听你的。 也是,岑远随即就心里咂摸着,小将军战场吃沙都不怕,怎么可能现在就住不习惯了。 他转向男子道:那就叨扰了。 孩子们平时大约没什么骑马的机会,在晏暄解开戈影的缰绳后,他们站在离马不近不远的地方,同时露出又向往又畏惧的神色。 晏暄看他们一眼,他们又同时瑟缩,两颗脑袋贴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什么。 晏暄想了想,问道:想骑马么。 那两颗脑袋登时不躲避他的目光了,同时朝他看去:想! 晏暄便二话不说,带着戈影停下,先后将两个孩子抱上了马。 孩子们驾着马,顿时高呼:哇! 哎你们两个男子立刻冲两个孩子说教了一声,又对晏暄说抱歉,上前想让自家孩子别再任性,却被岑远拦了下来。 孩子天□□玩,就是他们去呗。岑远笑道,我们都不介意,不用担心会麻烦我们。 晏暄在一旁默认,只有戈影不服气地从鼻子里嗬哧嗬哧吐了两声气。 这男子就是想说什么,但见两人这不介意并非场面话,同孩子也聊得起劲,也不再说拒绝的话了。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村子,岑远同男子闲聊时得知,他姓薛名成,是在附近种地的农家,没时间看管两个孩子,就只能让他们自己去河边放河灯了。 离河边最近的茅草屋就是他们的家,还在院子外边就已经能闻见浓郁的饭菜香味。 你们还没用晚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