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猫眼石绿汪汪的,一看水头就不错,若是在环钗铺子里至少值五两银子,哪是她自己能买得起的。 最后上了一把小锁后,阮娟重新笑得明媚,闻四近已经有人声在喊‘王二媳妇’,一挑眉,款款外走去。 心说:这做下人干苦累活的日子再忍一段时间,将来拿了身契回来,她要做这村里最体面富裕人家的正头娘子。 王二麻子很快发现,阮娟不再缠着自己学这学那。 不仅知道分寸,做活也勤快不少,逢机密的事情都主动避开,一眼都不多看。 他以为是哪一次责骂到位,放心不少。 原本还有些疑惑的庆脆脆盯了几天,更觉得之前是丈夫误解阮娟为人,同丈夫夜话的时候,还谴他几句。 王二麻子正在试穿新做好的缥碧色单衣,闻她的话,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自你嫁进来,家里这大半年变化太大了,准是我不习惯有外人同进同出吧。” 他大掌抚在衣裳胸前位置的纹路,心里喜欢,模样像是海里的水波纹一样,“脆脆,这是什么?” 庆脆脆方泡过澡,满头青丝如瀑,细小的水珠落在地上,湮出一小团暗色水渍,她正在做账本,听他问,眼神有笑,“是曲水纹样。有事事顺遂的好意头。” 桌上另一件是给三叶子的,她看他在比较自己和弟弟的是不是一样纹样,笑着解释,“三叶子是卷草纹的。是健康长寿的好意头。这曲水纹,只给你一人绣过。” 上一次新做的衣裳,他和三叶子都是一样的纹样,心里别扭了好几天。 庆脆脆瞧在眼里,这一回专门给他绣了独有的一种。 果然,昏黄灯烛光下,看他面上浮现一抹不显眼的满足笑意。 王二麻子不知自己小心思被发现,犹自沉浸在欢喜中,“你手艺好,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夫妻二人笑得你甜我蜜,却不知跟着自家小院挨靠着晾晒院子,有门大开,一道猥琐瘦小的身影偷摸进了里边。 先是被院子里各处挂着的海货黑影吓了一跳,反映过来后,忍不住骂街。 阮娟拍拍他手臂安抚下,“这大黑天的,别自己吓唬自己。外边有味,快些进屋子吧。” 黑影应了一声,很快随着她进屋。 小竹屋很快有昏黄的灯烛亮起,男女刻意压低的絮絮声,紧接着是暧昧不清的声音。 片刻后,大门再次打开,黑影左右探看,确认无虞,从小路上飞奔离去。 睡到一半闹肚子的王丰揉揉惺忪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有人这时候从主家院子跑出来呢?难不成是出海回来晚的渔民? 第二日吃上晌饭的时候,王丰直接开口询问,“主母,夜里是不是有出海晚回来的人来送鱼?是哪家的人?” 因着他是伺候晾晒的,若是有新鱼收回来,上边院子处理腌制过,他就要搬挪到下边去整理,故而有此一问。 却不知他这话一开口,灶上忙活做饭的阮娟手里大铁勺‘哐’地落在灶沿边,倏然回头看王丰,眼神一时惊疑不定。 庆脆脆正在不远处剁肉,正好背身什么都没看见,“没有。那么晚了,便是来人了,也只会悄默放在外边,等天亮了再说。” 她家现在收海货有时间规定,最晚到天黑。 一是人的精神经不起深夜连着熬,二是防着有些人远天涉地的跑,出了什么意外,赖在自己家头上。 她回头问道:“怎么?是瞧着什么了” 王丰挠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