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的鸡舍在容与房间的侧面,高度只有正房的一半,门外有锁。 以前这鸡是小荀看的,现在就归你看了,晚上要是听到鸡大叫,记得起床叫人,容遥提醒道,回头把鸡槽给容与端着,三两下把鸡锁开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冲过来,容与脸色当即变了,连连后退几步。 怎么,闻着难受?我来。 身后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容与回头,看到高自己半个头的应荀正攥眉看着自己,伸手就要把鸡槽接过去,容与当即后退两步:不,我可以。 容与警惕看着应荀,想了想,说道:我不认识你,别自来熟。 应荀一愣,心头不由一痛,不过很快回神,笑得有点勉强:我叫应荀,我叫你容,小与,可以吗? 你才叫应小荀呢!容与瞪大眼,气呼呼看着他。 嗯,可以啊!应荀低声笑道。 容与懒得理他,撇开脸。 容遥插着腰似笑非笑看着他两人,说道:决定谁来喂鸡了吗? 我来。容与强忍着那股臭味上前,力作镇定,殊不知脸早皱成一团了。 容遥让开路,指点道:里面还有一个鸡槽,记得把这个鸡槽的米糠分一半过去,否则不够用,会追着你啄的。 容与恰好站到栅栏面前,看着里面二十来只公鸡母鸡正虎视眈眈望着自己,那尖尖的嘴巴一动一动的,仿佛随时扑时,脸色刹时白了。 我来吧!应荀不忍看他这样,站到他身边伸手想帮忙,再次被躲开。 我能行。容与咬牙。 然而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脸纠结得快成包子脸了。 行了,行了,我来,容遥没脾气了,把鸡槽从容与手上抢过来:你赶紧去洗漱,吃早餐。 这下容与不抢了,松口气,跑回屋拿了洗漱盆跑出来,熟练拉上来一桶水,蹲着刷起牙。 应荀一直看着容与动作,有点恍惚。在他的认知里,容与是与他一起生活三年才失踪的人,可现在这个少年,是不认识他的。 难过涌上来,正要转身,又猛然回头,这时他才发现,容与穿的是他的衣服。 如果是他,一定不肯穿我的衣服吧!应旬眼眶发热,胸口痛得厉害,喃喃道:这样也好,忘了也好。 没有那一跪,没那三年的心理折磨,容与还是单纯开心的容与,这就好。只是看着这么美好的人穿着这身破旧的衣服,还是捡自己的,心痛得厉害,他的容与应该拥有最好的。 九零年正是经济转型的时代,二十一世纪无数的富豪就是这时起家,如果现在退学去创业,他敢保证一年内他绝对能给容与最好的生活。 可以他现在与容与的陌生,容与能接受他的金钱吗? 以他对容与的了解,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样也好,他能陪伴着容与慢慢长大。 你什么表情?容遥刚从鸡舍出来,就看到应荀傻站着看容与发呆,不禁道:你是回来做客的,还是 有什么区别?应荀收拾自己情绪,问道。 当然,做客的就自己在这里呆着,不是就去洗漱,我们要下田了。容遥轻叹一声,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我回来不准备走了。应荀认真道。已经走两步的容遥差点把绊倒自己,惊讶问道:不是吧,为什么? 我已经跟爸爸谈好了。 认真的?北京那边怎么办? 他们也答应了。应荀主意坚决,离开北京几乎与应家撕破脸,算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行吧!容遥对于这个无所谓,大人决定的事她反对也没什么用,不过应荀既然决定留下来,她也就不客气催着他去洗漱了,要下田。 应荀的出现是意外,四个人的早餐变成五个人的早餐,容与只吃个半饱,不想耽误下田,容与也没跟爸妈说,只是气得直瞪应荀,才回来就让他饿肚子。 应荀被瞪得心虚,要不是就要下田,都恨不得现在下厨给他弄个四菜一汤。不过容与的食量出乎他意料,他记得上辈子容与吃的大概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一,现在怎么会吃这么多? 等下到田里,我去挖红薯烤给你吃,好不好?应荀轻声哄着。 你不用割稻谷呢?容与反驳道,他记忆中只要进入田里就是埋头苦干,哪有时间去弄烤红薯。 割,割,我一个顶两,一定能给你烤红薯。应荀保证道,看到容与质疑的目光,应荀心里叹气:这孩子是疑心这么重的人吗? 吃完早餐天还没完全亮,割稻谷除了要镰刀外,还要脱谷机,容与也是这时才发现脱落谷机就放在自己住的堂屋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