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都没有。不要靠近入侵者的命令已经传达给了黑手党全体成员。如同巨大的坟墓一样寂静的黑手党大楼内部,只回荡着三人走路的足音。* 这一切,都是由于中岛敦、武装游击队队长、港口黑手党的白色死神,遭遇到敌人以泉镜花性命做出的威胁,反过来针对黑手党进行的镇压。 出于恐惧。 出于约定。 出于守护。 出于赎罪。 在黑暗的世界里静静相互依偎的白色杀人鬼们,不曾在这片夜色里获得过纯然的宁静,也并不知道,已经有人为他们准备好了未来洒满阳光的道路。 想到这里,太宰微微一哂。 他发自内心地觉得讥讽,为这人为伪造的命运;又多少觉得正身体力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自己,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站住。 持枪护卫说。 消耗掉了不短而必要的时间,他走到了这里。 摆脱掉了游击队黑蜥蜴百人长的广津柳浪。 避让开潜入港口黑手党作为战力增援的谷崎润一郎。 对谷崎禁锢着的人质泉镜花视而不见。 从另一条通道里绕道抵达了位于中央监控室的第三十五层。 在这一层,布置有直达顶楼的电梯。 以及 严密到连一只苍蝇都无法通过的、高度警戒的武装力量。 身为游击队队长,中岛敦的命令尚且无法抵达这里。 守卫在这里的黑手党,只遵守身为首领的那个人的命令。 一切,都是为了端坐在漆黑王座之上、以一己之力撼动了整个地下世界布局、身为所有人眼中钉肉中刺的,那个男人。 显而易见。 作为港口黑手党首领私人武装部队的守卫,是认识太宰治这张脸的。 但就算如此,未有通过层层叠叠的身份验证的前提下,首领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外出归来这种假设,并不能让太宰带着身后两把刀剑付丧神、若无其事地通过这里。 这种草木皆兵的戒备程度,真不知道该慨叹那个家伙被人憎恨的程度之深好呢,还是猜测下曾经是不是也有暗杀者用过这一招数才好。 太宰抬起眼睛,冷淡地望了一眼枪口。 他的唇角在晦涩情绪中一扬,伴随着楼上几层之外、宛如什么庞然大物重力击坠着本部大楼般轰响的震颤声,太宰开了口: 五虎退。 太宰说。 第二次,太宰呼唤短刀的真名。 白发金瞳的少年,堪称乖顺地走上前来。 他脸颊上血迹已经干了,徒留下狼狈的血块,没有擦干净,还残留在面庞上。 过长的刘海微微掩着一边的眼睛,那是一个差不多算得上是怯懦弱气的发型。 然而,现在也、再没有人有胆量评价这年幼少年为弱气了。 这张面孔上没有表情。他过于安静,几乎像融化在黑夜里的雪,或者雪夜天幕里已快要熄灭的焰火。与其说是隐藏在暗夜里的暗杀者,不如说是静置着、毫无生机的凶器。 那双无机质的金瞳抬起来,自下而上地仰望着持枪的守卫们。 在这样明显非人的视线下,不知历经了多少生死的黑手党们,居然连双手都隐隐震颤起来,额头上浮现出薄薄一层冷汗。 这是心理压力一瞬间过于沉重的证明。 为我打开道路。 太宰沉声命令道。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这句话,他本不必说的。 早在替刀剑付丧神人为制造出锚点的时候,一切的结局,不都早已清晰于心了吗? 更别提,突入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决意将两把短刀当做战力来使用的时候,也已经通过语言将一切都表述清楚了。太宰治从来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的人。可他将这冷硬、残酷、不近人情的命令,依然说了两遍。 五虎退没有回头,双眼紧紧盯着黑手党们的热武器,反手拔刀出鞘。 那柄雪白而饰有金黄刀绳的短刀,被五虎退毫不松懈地握在手里。 这是他本身。是他的命运。是他早已决意奉献上的一切。 咔嚓、 碎裂的利刃,从尾端坠下一块。 开枪!开枪、开枪!!! 黑手党嘶吼道! 迎战非人之物所带来的精神压力,终于达到了最顶端的阈值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