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欲为。” 苏晏羞恼,拿桌案上的笔洗扔他:“又胡说八道,找打。” 豫王一抄手接住笔洗,紧接着又接住了镇纸、茶碗、蜡烛架子。 苏晏没趁手的东西扔,就想走,结果在桌脚旁踩到了半截蜡烛,脚一滑,很是狼狈地向后栽在了虎皮椅面上。他硌到了后腰,疼得有些厉害,但更伤脸面,于是迁怒道:“离这么近,你见我要摔,就不能扶我一下?” 豫王举着双手,一手茶碗,一手蜡烛架子:“我嘴上占点便宜,你就喊打喊杀;要真下手扶,碰到了什么腰啊臀啊的,你还不得咬死我?” 苏晏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朱槿城你个王八蛋,”他笑骂,“你把我心目中多年偶像的形象都毁了!也就战场上帅,离开战场你丫就是个登徒子流氓!” “‘偶像’是什么?” “就是一个人崇拜与意图效仿的对象……咳,不是,就是泥塑木偶的神像。” 豫王撂下手中物件,半蹲下来,曲臂压在膝上,往前倾身探去:“你崇拜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苏晏坐在垂地的毡垫,上身还仰面瘫在椅上起不来,厉声道:“谁崇拜你?别自恋了!我就算年少时真有偶像,也是史书上的一个剪影,并没有什么具体的面目形态!” 豫王恍若未闻。两张脸凑得近了,一张眉梢藏着喜气洋洋,一张嘴角抿着气急败坏,对比很是鲜明。 苏晏忽觉透不过气,翻身要起来,却被对方用一只手掌压住了胸口,犹如落下一座五指山。 豫王诱哄般继续追问:“说我战场上帅又是何意?” 苏晏耳根泛红,抬腿踹对方膝盖:“就是一军将帅的意思。撒手,放我起来。朱槿城,再不撒手我生气了!” 平日里见好就收豫王,这下好似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放过他:“连名带姓地叫,未免太生分,你叫我一声‘阿苁’。” “不叫!什么葱姜蒜都不叫!” “不是葱姜的葱,是苁蓉的苁。你不是整天‘阿追阿追’挂在嘴边,亲昵得不行,叫我一声乳名怎么了?” 苏晏脑海中浮现出肉苁蓉的模样,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从对方身上见识过的奇葩物件儿,顿时耻度爆表,脸颊一下子烧红起来。他用两手扒拉压在胸口的胳膊,挣扎着要起身。 豫王松了松手劲,在他即将起身时又给按回去,招猫逗狗似的。苏晏恼羞成怒,低头就咬他的手。豫王趁机把手指伸进他唇齿间,拨弄软滑的舌尖,指节被咬出血也无所谓。 “来了来了,刚出锅的肉干泡‘棋子’——”华翎在此刻端着两个大瓷碗走进来,一眼看见主座上纠缠的两人,惊得险些把碗摔掉了。 豫王被人撞破现场也不着恼,若无其事地转头道:“所以叫你快点备餐。你看,监军大人饿到要吃了我。” 苏晏立刻松口,呸地吐出一口血沫,磨牙道:“没错,你再迟一步进来,我能把你家将军的十个指头都吃了。” 华翎打了个寒噤,连忙将碗放在桌上,识相地说:“那你们慢慢吃,卑职告退。” 他一走出营帐,苏晏就骂豫王:“你疯了!人来人往的军营,随便什么人掀帘进来看见,你不要脸我还要!” 豫王笑道:“这是主将营帐,除了华翎,没人敢未奉将令就闯入,不怕军法伺候?” 苏晏依然恼火:“那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要是又犯老毛病,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豫王端起碗,拿勺子搅了搅,舀了一枚煮得软烂的“棋子”送到他嘴边:“齿间都是我的血,不嫌腥?来来来,吃点香的过过嘴。” “……放下,我自己舀。”苏晏被香味刺激得更饿了,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跟对方算账。他从豫王手中抢过碗与勺子,三下五除二吃完,见对方仍无动静,就问,“还有一碗,你吃不吃?不吃也给我。” 豫王笑吟吟地递过去。 苏晏又吃了半碗,打了个嗝儿,彻底吃饱了。见豫王把剩的半碗拿来吃,他很无语:“刚问你,你不吃,现在又做这饿死鬼样,叫人再煮一碗不行嘛……好歹你也换把勺子,沾我口水了。” 豫王把汤底倒进肚子,放下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