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城中江湖人的聚集之地,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这里都会得到风声。周子舒虽然没否认自己是馋酒了,但还是跟温客行勉强解释了一声。 温客行还想再追问两句就见着他俩已经抬不进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了。 周温二人相对而坐,白衣则插在他俩中间,给那二人各斟了杯茶,看着周子舒搞了点小动作,那跑堂的店小二立马机灵了,凑过来蹲在桌边热情的说着:客官,您要什么呀? 有峰尖的春茶吗? 那小二嘿嘿笑着说:客官您说笑了,近来店里来了这么多英雄豪杰,自然是什么茶都有,敢问您要哪儿产的呀? 有和生米一块炒的吗? 小二犹豫地说:这城里倒是没有,听说城外刚来了一大批,是官家的茶,小店却买不起。 说是买茶,却是以茶代人,周子舒是在问的店小二近日里可来了什么生人,店小二的意思是说城外来了一大批官府之人,他们可不敢去打听。 周子舒掏出一锭银子给那店小二,小二立刻喜笑颜开地说:谢谢打赏,小的这就给您换上好的茶去。小的这就去给你打听去。 这一番你来我往白衣自然是了然于心,而温客行却看得懵懵懂懂,似是不知这些江湖暗语似的问:阿絮呀,你们刚才对的那暗号是什么意思呀? 周子舒惊讶于这人行走江湖游刃有余的却不知这些江湖暗号,挑眉问道:温大善人,这江湖中的切口你不知道? 温客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漏了怯,连忙着补着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就考考你。 行了,别装了,不知道也不丢人,周周是让那店小二去给他打听点事儿。白衣可不给温客行留面子,啧笑一声,才跟他解释。 温客行像是被人拆穿了伪装的小孩子,气咻咻的撇嘴,闷头就干了一杯温茶。 周子舒睨了白衣一眼,似是在说:你可闭嘴吧,不然温客行得找个缝儿把自己埋起来了。 白衣闷笑,偶然向二楼一瞟,不禁哟了一声,戳了戳还在生闷气的温客行,戳的他抬头瞪了白衣一眼。干嘛啊? 白衣却只看着那二楼一位颇为熟悉的姑娘正在跟对面的男子有说有笑的,幸灾乐祸的对他说:你不上去看看,你家白菜要被猪拱了。 那小姑娘不正是温客行的小婢女顾湘吗? 温客行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顺着白衣的视线看过去,看清了那楼上有说有笑的俩人,脸顿时拉的老长,甩袖起身,快步向楼上走去。 俩人凑到一起端着茶杯看着楼上的热闹,就听温客行没好气儿的冲着顾湘对面那个对他家小丫头献殷勤的小公子夹枪带棒没好气的赶人声。 白衣凑到周子舒耳边,嗤笑一声低低跟他调侃着:还说我跟老母鸡护崽子似的,他也不跟护犊子似的看那丫头看的死紧。 周子舒锤了他肩膀一拳,把他锤得远了点,没好气的说:谁是你崽子,我用得着你护,快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白衣顺着他的力道,向后仰倒,揉着被他捶疼的肩膀讨饶的说:行行行,你不是我崽子,你是我祖宗,行了吧,下手可真重。 也就三言两语的功夫,那小公子啊,就被温客行挤兑的下了楼,要结账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钱包丢了,正在跟那店小二解释着想抵押点东西,然后再去取钱。 店小二哪肯依呀,拉着他不放,还说公子你这一表人才,怎么还吃霸王餐呀?那锦衣小公子被店小二挤兑的面红耳赤,很是着急。 顾湘那个小丫头刚刚才跟人家有说有笑,推杯换盏,现在却趴在二楼没心没肺的看热闹,嚷嚷着姑娘有钱,姑娘给你结账。 温客行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朗声说着:哪能让我家丫头结账的道理啊?摇着折扇下楼走到周子舒他们桌边,很是不客气的,伸手就冲周子舒要钱: 阿絮,荷包。 周子舒白了他一眼,想了这人怎么这么蹬鼻子上脸。凉飕飕的说:你自己的荷包呢? 温客行见伸了半天的手,他家阿絮都没搭理他,委屈巴巴的解释道: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伤了眼,头先在街上,我见到一位俊秀的书生,他与我擦肩而过,还冲我笑了笑,谁知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呀! 听到温客行的遭遇,那被小二拦住的小公子也急急说道:是不是一个穿青色学士服,丹凤眼,皮肤白皙的书生,我在书画摊子前见过他,还和他聊了两句,一定是他偷了我的荷包。小公子还气的甩了甩袖子。 你还能着了方不知的道儿?周子舒可不听他瞎扯。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