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卿见状,朝陈氏摆了摆手,“二位娘子,苏某下回再登门罢。” 陈氏竟不依,“怎的才来便要走?入屋去坐坐罢。” 一旁的贺瑶清望了眼院内的李云辞,便见他好似面色不愉,亦是不明所以。却也不好随意拂面,便朝苏凤卿福了一礼,“苏掌柜。” 苏凤卿看在眼里,眼前的李家娘子虽说是落魄了的,可姿色算秀气,礼数亦周到得教人半点错都挑不出,于他来说虽不是上上之选,可这位娘子有着一门教他绣坊内多少绣娘都不及的手艺,故而便生了求娶之心。可如今瞧着这李家阿兄万不是个好相与的,俨然油盐不进的架势,委实教人难堪。 心下一顿,朝贺瑶清抬手作揖,“李家娘子有礼了,原今日带了些年下用的衣物来,既礼已送到,便不好再多叨扰,这便告退了。” 陈氏见状,便硬拉着贺瑶清一道相送苏掌柜。 - 李云辞立身在院中,冷眼瞧着院外之人如何热切。忽然便觉得待在这处好生没意思,在这处,他与她便只能算作是兄妹,逢人遇事皆是兄妹,可他二人哪里算得什么兄妹?他望着他们三人如何热切,眼下他立身在院中便好似有多格格不入,遂话都不曾多说一句,便转身入屋去了。 屋内窗牖嚯了一缝隙,已然不见阿二,想来是走了。 - 那头贺瑶清与陈氏一道将苏凤卿送走后,便随陈氏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去厨房。 今日不知是什么大日子,陈氏竟还买了一条花鲢,三两下便刮鳞、开膛破肚。 贺瑶清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远远地站着都不敢靠近。 见陈氏将鱼鳔取出小心放置于一旁后,才去腮剖内脏洗净鱼身。 贺瑶清不曾下过厨房,更莫要提见人宰鱼了。 陈氏丝毫不见怪,只让贺瑶清赶紧回屋去罢。 贺瑶清随即应下,便出了厨房往屋内去了。 待跨步迈入屋子的一瞬,只觉屋内气压莫名骤低,却又不知今日又有何处惹了那李云辞,便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动作。 李云辞心下不愉,只这点不愉却教他在她面前全然说不出口。 默了默,才缓缓道。 “明日我们回王府罢。” 骤然闻声,贺瑶清心下一愣,侧目望向李云辞,她茫然的眼神便这般直直地撞进了李云辞晦暗不明的眼眸中。 不过一瞬,便莞尔道,“您说了算,那我将东西收拾了。” 说罢,便在屋内徘徊收拾着。 少顷,贺瑶清正将几件衣衫收进包中,蓦得似是想起什么,回身问道,“您知道鱼鳔么?” “我瞧着陈大嫂独留了那个,那是能吃的么?” 闻言,李云辞忽得一个挑眉,神色略有些古怪,遂别过眼眸哑声道。 “怕是有别的用处罢。” 说罢,又添了一句,“今晚早些睡便是。” 贺瑶清懵懂得点了头,“咱们既明日要走,我今日去与陈大嫂说一声,多谢她这阵子的收留。” 原也没多少东西,他二人来时,便是轻装简行,贺瑶清将行李收拾好便出了屋,屋内便只余李云辞一人。 李云辞望着贺瑶清收好的一个包袱渐渐怔神,良久,缓缓起身,向放着那个包袱的桌子走去,待至桌旁。 原包袱里头有一个湘妃色的布料,不过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