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蔺璟还在絮絮不休,“你可有什么行礼要收拾的,我差人来替你收。” 贺瑶清险些轻笑出声,“你怕是记错了,我原是被你掳来的,又哪儿来什么行李?” 心下是好一阵腻烦,贺瑶清再不愿与他多费口舌,“我要换衣衫了,你可能出去?” 说罢,豁然站起身,正要往屏风后头去,不想才刚跨出一步,便觉脑中又是一片混沌,随即一个趔趄,只堪堪用手撑住桌面才稳住身形。 遂赫然而怒道,“蔺璟!你又给我吃了什么!” 那蔺璟面上竟又报赧,“今日要走了,怕要旁生枝节,故而只得让你受些委屈。旁的事体我可以不管,只一样,你我一定要在一起。” 望着蔺璟装模作样,贺瑶清只恨不得上前去撕烂他那张伪善的面皮,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那日在成衣铺子里被迷晕的感觉又袭来,不过一瞬,便整个身子瘫软了下去。 正要摔倒之际,蔺璟上前一把揽住了她。 她口不能言,动弹不得,通身上下只强撑着一双眼珠子还能顿木得上下转动着。 却也不过一会儿子,双眼一阖,复晕了过去。 - 那日李云辞从雍州出城往雁门去,一路上旌斾大纛,盔甲在身,画戟横手。 待至离边境还有五十里之地,李云辞吩咐驻扎落账休息,明日再行赶路。 是夜,李云辞与李宥、张谦、陈观澜、许琮等几位良将在帐内商讨,阿二在账外候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在说着要如何借着这次机会大败突厥钦察部落,教他们日后再不敢来犯。 一时胸臆间满是豪壮,待稍晚,众人才四散而去。 李云辞叫住了李宥,李宥随即顿首行礼,帐中只余他二人。 “才刚张谦等人那般慷慨陈词,却瞧你不作声,可是有旁的顾虑?” 李宥这才轻声道,“属下心中之言,全然是兀自猜想,眼下大战在即,怕是……” “无妨,你说便是。” 李宥复行礼,一字一顿,“那日衙署被抓的突厥人说有人越境去往突厥,这么巧,钦察便又犯境,那人把咱们雍州衙署的刑罚试了个遍,想来未必会说假话……” “怕是……不得不防……” 闻言,李云辞眉目沉沉,缓缓点了点头,“此番确实太过蹊跷,故而我今日在此处扎营,横竖先瞧瞧动静。” 二人正说着,外头阿二道,“王爷,营外有人求见,来人称是您的故人。” 李云辞与李宥二人面面相觑,遂让传。 继而便见一戴着软帽通身湿透之人入内,待掀软帽,露出一张苍髯如戟的脸面来。 李宥敛眉一瞧,只道好生面熟,却又似不曾见过。 一旁的李云辞随即扯了唇瓣笑开,“蓝可,何以这身打扮。” 底下那满脸络腮胡之人竟是蓝可,李宥瞠目结舌,随即便见那蓝可撕开面上粘着的胡子,露出一张于清俊深邃的脸来。 李宥见状,转身朝李云辞一作揖,只叹道,“王爷果然好眼力。” 那头蓝可亦毕恭毕敬地朝李云辞行跪拜大礼,想来时间紧迫,遂开门见山,“因着沿途恐防被人认出,为避免旁生枝节,便从水路过来……” 李云辞上下打量着蓝可,瞧着通身不住滴水的样子,倒似是一路游过来的。 “王爷,前几日我见钦察集结了其他几个部落的兵马往雁门处来,原无甚奇怪,可我悄悄跟了几天,却发现钦察首领与精锐皆不在队伍内,非但如此,我怕弄错,复调头回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