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实在是没力气再说话,也就任由她去了。 或许是很少生病的缘故,简一病就是好几天,直到第三天才稍稍有了力气。 在她昏睡的这些天里,发生了件大事。 吉妮西丝跟艾诺斯吵架了。 两人在走廊里吵得很凶,吉妮西丝甚至砸碎了放置在廊上的花瓶。玻璃碎裂时溅起的碎渣划破了艾诺斯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场高烧让简无力去想这对兄妹争吵的原因,只是下床洗个澡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简睡得很不安稳。 她梦到了去世多年的姑姑,还有自己的父母。半英寸厚的玻璃把她和他们隔绝来开,她拼命敲打着玻璃,张开口想叫他们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微凉的指尖替她抹掉眼角的泪,简猛然睁开眼,艾诺斯正坐在床前。 她下意识坐起身环顾四周,吉妮西丝并不在房里,这让她舒了口气。 艾诺斯没开口,只是望着她,蓝色的眸子仍然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水。 “吉妮西丝要嫁进皇宫了,在她成年之后。” 这个消息还没缓过来,艾诺斯又说道:“等她嫁进皇宫后呢,你要怎么办?” 时间在滴答滴答地流逝,简沉默着,不愿意将自己对未来生活的打算告诉艾诺斯。 等吉妮西丝不再需要她后,她可能会回到小镇上,用这些年赚的钱开一家花店。也可能会离开小镇去外面看看,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居住。 如果不是因为吉妮西丝,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跟艾诺斯有所交集。 艾诺斯的前途一片大好,他会继承爵位,会成为骑士团团长,会娶一个与他身份相匹配的美丽女人。 这些都与简无关。巨大的差异是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肉体的欢愉不能凌驾于一切之上。 艾诺斯问她:“你想去莱斯镇吗?” 简抬眼看他,他的手摸上她的耳垂轻轻揉弄着,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带着诱哄的意味。 “我在那里有一个种满玫瑰的庄园。” “你要把我关在那里吗?” “不,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看起来有些震惊,轻轻刮了下她的耳廓。 简偏头躲开他的手,态度冷淡,“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 “待在城堡也不是不行。”艾诺斯卖惨道:“但是这边太偏了,一来一回得花两天呢。” “你明白我的意思。”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目光如同蒲苇般坚韧,撕破了表面上的平静,“我不会留在你身边。” 她眼睛的颜色是灰色的。一般来说,艾诺斯并不觉得灰色是种漂亮的颜色。但是现在,他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忍不住伸出手去,用拇指轻轻地掠过她一只眼睛上的睫毛。 简被吓了一下,睫毛翕张之间刮过指腹。 他的心脏传来莫名的痒意,这让他有些烦躁,连带着语气都变得不耐了起来。 “别这样说,不留在我身边你还能去哪呢?” “去哪都行。”简近乎冷酷地说道:“只要没有你,去哪里都可以。” 艾诺斯冷笑了一声,突然凑近吻住她。 他们每天都会接吻。即便艾诺斯有段时间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也还是会让侍从把她叫到书房,抱着她坐在椅子上接吻。直到简因为缺氧而疯狂地推着他,才肯恋恋不舍地放过她。 这段时间艾诺斯出远门的次数太多了,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天天接吻。 齿关被撬开的时候,简身上久违地涌动起波涛般的暖流,浑身都变得软绵绵的。 他吻得很缱绻,勾弄着她的舌,时不时吮吸。唇瓣和脸颊都变得红润了起来,让简看起来有了些气色。 艾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