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漆抹黑的,清辞吹燃了火折子,点了盏灯。 床上空空如也。 这么晚了,难道是在书房? 结果在书房也没找到人。 还能有什么去处?又被长公主叫进宫了? 清辞再上屋檐,心里头觉得有些不妙。 完了,她居然这样钻牛角尖的找一个人。 清辞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还是去街上买壶酒喝更自在。 - “这酒如何?” “这酒绝对好!长公主今日在望风亭办百花宴,用的就是这个酒!” 买酒的另一位顾客翻了白眼,“同为果酒而已,百花宴上的那是长公主请名家特酿的,跟你这个酒可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儿关系。” 掌柜的回怼,“你也不打听打听,长公主为什么用果酒,那是萧二公子好这一口!萧二公子有没有问我这买过酒,你去问!” “买过又如何,不过一回两回而已!值得你天天吹嘘!” 旁人哄笑。 清辞给了钱,拿了掌柜推荐的酒。 - 到望风亭时,天色已大暗,清辞无法想象白日站着这望风亭,所望之处是如何花红柳绿,春盛十里。 硕大游船停泊江边,里头箜篌悠悠,丝竹声声,随着江风吹来飘扬至岸上。 这艘船当初造成之时轰动天下,多少富豪千里至此,只会遥遥看一眼这艘能容纳千人的巨轮。他们也只能看一眼而已。 当初秦承泽带她来看,她说,造这样的船,定是要让它远泊海外,扬我国威的吧。 秦承泽笑着说:“傻瓜,这是祁元朝王公贵胄的玩乐之地,怎能让外邦人同享。” 能上这艘船的,除却侍从婢女,便是祁元朝权力鼎盛之人。 清辞自知酒量不佳,只饮了两口,便将酒坛砸烂。 白瓷碎溅,酒香四溢。 她将垂在身后的头发扎起一团顶在头上,找了个隐蔽的好位置,将路过的侍女打晕掩在草丛中,扒了衣服给自己换上。 然后大摇大摆踩着衔接着岸的甲板上了船。 百闻不如一见,船内雕梁画柱,琉璃金砖,仿佛将一个巨大的宫殿整个搬到了这艘船上。 宽深的殿中里已醉了一片,多的是贵公子左拥右抱,还有人冲到她身旁呕了一地污秽。 往主位看的一眼,清辞的目光不由得顿了一顿。 长公主在众人簇拥间,衣衫华贵艳压群芳,微醉的脸庞如同红霞洇染,那双眼睛仿佛明亮的珍珠一般,黑白分明,格外的清亮。 她的唇也是细细勾勒过的,轮廓清晰,轻轻浅笑如兰花绽放。 说真的,清辞不是头一次看见长公主,却是头一回觉得她这样美得让人窒息。 她走出了这间媲美大殿的船舱,绕到后面,还有花园和各式厢房,总之,高官府邸中有的,这船上应有尽有。 清辞随手拉了个匆匆路过的宫女,“看见萧太医了么,长公主寻他。” 宫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萧太医不是送去厢房了么?” 厢房,哪个厢房? “长公主让你去看好萧太医就成。” 宫女“哦”了声,又打量她,“你是谁,怎么替长公主传话。” 清辞不耐烦道:“话多,还不快去。” 这招唬人挺管用,宫女宁可信其有,也不敢怠慢长公主的吩咐。 清辞不远不近的在暗处跟着她,绕过花园,见她进了一间厢房。 萧承书就在里面,迟迟不出来,怕是已喝得人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