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保国呢?他是不是出狱了?”虞清娴想起了很多年没再想起的江保国。 “出了,他现在也老了,没钱没权没儿女,只能扫大街过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凄苦。”系统调出江保国现在的照片。 “王文君跟江婆子呢?” “王文君是个狠茬子,在江保国入狱后养了江婆子,但对江婆子特别不好,百般的折磨。江婆子在熬了三年后熬不住了,在王文君又一次折磨她时拿碎碗片割她,王文君只流了点血,她没活过来,王文君在杀了江婆子以后自己也自杀了。” “同归于尽。” 对不起原主的人都不得善终,虞清娴心里终于得劲儿了。 虞清娴九十岁那年送走了七十岁的木心。 木心临终前,笑着对虞清娴道:“妈,我这些年总是在做一个梦,梦里的我可惨了,都没活过二十三岁。” 虞清娴拉着她的手:“瞎讲什么,你二十三岁的时候还是读大学呢。” “那个梦太真实了,像是我真实经历过一样。妈妈,谢谢你把我养大,也谢谢闻叔叔,因为你,我终于知道父爱是什么了。”木心将压在自己心里几十年的话说了出来。 闻清宴像她还小的时候那样摸了摸她的头。 木心走的时候都带着笑的。 木心走后没多久,虞清娴的身体也不好了,她这具身体年轻时亏空太大了,她能活到这个岁数都已经是她善于调养的成果了。 她走之前,闻清宴给她把头发捋顺,对她道:“清娴,我这人不信鬼神,我也从来不相信人能有来生,可我现在想,如果真的有来生,希望我能早点遇到你。” 闻清宴这一辈子对她说过无数句情话,可唯独这一句,听得她心痛又心酸:“好啊,那你可要早点来啊。我等着你呐。” 闻清宴点点头,在她的额头印上轻柔一吻:“睡吧,媳妇儿。” 虞清娴走了。闻清宴给她买了个墓穴,交代闻庭跟水心,百年之后一定要将他们合葬在一起。 虞清娴死后回了系统空间,系统早早的就在里头等着了。 “欢迎宿主回来,任务圆满完成,恭喜宿主。” 虞清娴还沉浸在悲伤中,等原主走到她面前来道完谢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她面前,虞清娴才回过神来。 “系统,陆清娴的下辈子是什么样的?” “洗清怨气的她因为交换了身上所有的功德,她只能投身于普通人家,过着普通人的日子。” “那就好。”顿了顿,虞清娴又问:“那闻清宴呢?” “宿主,抱歉,闻清宴不是书中的人物,我查不到。”系统十分羞愧,也十分怕虞清娴嫌弃它,毕竟它已经经历了好己任宿主了,只有这一任是完成了任务的。 虞清娴摇了摇头,在系统空间里不知道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想起闻清宴时再也不会悲伤了才接第二个任务。 来的人是个身上青青紫紫浑身水肿到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女人。 在系统空间里,虞清娴就像是这个空间的神,只要她想,她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她伸出手,在她的额头轻轻一点。水肿消了下去,身上的淤青也散了,露出本来的面容来。 她很年轻,仿佛才十五六岁,这是一个光一眼就能看出纯洁的少女,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初恋脸。 小姑娘局促地走到虞清娴的面前坐下,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我叫贺清娴,是新北县河西大队贺庄的。我十四岁的时候,我父母说我妹妹身体不好,性子又软,家里又穷。以后要是嫁出去了会被欺负,就决定给她招赘在家,把我嫁给了昌山村的常宝根。” “常宝根都三十多了,之前娶过一个,因为生病死了。他家就想要个儿子,村里的赤脚大夫说女人要十六岁过后生下来的孩子才健康。他们家把我养到十六岁就迫不及待地跟我圆了房。” “半年后,我还没怀上,我婆婆说我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认为上百的彩礼钱打了水漂,心里怨我怪我,公婆丈夫三人,一有不如意的事,就打我出气。有时候我公公和常宝根喝酒上头了,就打我打得更狠了,我婆婆就在旁边帮腔,时不时也掺和一脚。后来我生病了,高烧不退,赤脚医生说感染了,让他们家带我去医院。他们为了省钱,就给我灌了一碗叶子汤,在喂我药的时候,又忍不住打了我。我没挺过来,就死了,那年我还不到十七岁。” “我父母知道我是死的,他们为我出了头打上了常家,常家自知理亏,赔了他们一笔钱,那笔钱足够他们后半身无忧。我妹妹知道我死了以后,她在我的坟前哭了一场,说对不起我,说恨不得替我去死。” “常家那一家都很坏,我想让他们都得到报应。”小姑娘顿了顿:“他们一家特别想要儿子,我死了,他们肯定还会继续娶的,我不想别的女孩儿也遭受我这种苦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