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林屯的村长叫人搬了凳子来周家院子,两房人马隔着一个八仙桌谈话。 下林屯的村长目光在周永才跟梁清菊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跟坐着的梁德利以及梁德林说:“两位大哥,今天这是确实是永才做得不对,可你们这么行事可就太过了。” 梁德利诧异极了:“过了?哪里过了?合着我们家姑娘被打了不能打回去呗,打回去了就是我们过分呗?这可就稀奇了,你们屯里还有这样的规矩啊?有这样的规矩你们早说呗,早要是说了,我也不会把我姑娘嫁到你们屯来了。” 下林屯的村长目光一沉:“梁德利,咱们也是认识的,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二钦,你就是屁股偏了。你也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我不听,我只知道我姑娘被人打了,我就是要让我姑娘打回来,否则我就是今天进了棺材我都能半夜诈尸醒过来。” “今天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完了,但我们梁家的闺女跟你们周家的小伙是过不下去的了,我们梁家好不容易养大的姑娘可不是养来给你们糟蹋的。” “反正他俩也没打证,我姑娘今天就跟我家去,四邦,你现在就回家把板车拉来,你大姐结婚的时候我陪了不少家具过来,现在你大姐不跟周家的小畜生过了,这些东西可得拉回去。” “老子拉回去就是劈了当柴烧也不能便宜了这小畜生。” 梁四邦正愁自己没有用武之地呢就来活儿了,他欢快的应了一声,跟梁三邦一起飞快地朝家里跑去。 正满心满眼等着村长给自家主持公道的周老婆子傻眼了:“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这夫妻吵嘴打架是多正常的事儿啊,哪里就到了要分开过的地步了?” 这年头打结婚证都是要到县城去打的,县城离这里可有八十里地呢,这一来一回的一天时间就没了。再加上这个时候结婚证这东西也没有像后市那么普及,办了婚礼在很多人看来就是结婚了。 秦山花抚摸着自己被挠伤的手背,冷笑着接口道:“怎么就不至于了?我姑娘在你家过的什么日子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没点出来都是我给你面子。黄小桃,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姑娘,那我们就把她领回去。像谁她妈要赖在你家一样。” 如果说在来之前秦山花跟梁德利的目的就只是要教训周永才一顿让他往后不敢跟梁清菊动手,但在看到周小雨被周老婆子压着去洗碗的时候两人的想法就变了。 让梁清菊离婚回家是刚刚梁清菊在打周永才的时候两口子商量好的。 他们两口子一共生了五个女儿,这些年听过的风言风语绝对不算少,远的先不说,就梁德利的亲妈就说过不少难听的话。 但她说话再难听,她也没有让一岁多的小孩洗过碗。甚至在她们没把老三老四老五生出来之前,梁德利的妈妈做的也不是特别过分的。 像周老婆子这样的儿媳妇才嫁进来才生了一个女儿就说这种话的他们还真没见过。 秦山花看了一眼在看热闹的人群,高声说:“我们家小菊是高攀不起你家周永才了。希望你家周永才跟你家周永德往后再娶媳妇啊,一定要一举得男,不然我们家小菊的下场就是她们的下场。” 围观的人群哄的一声讨论了开来,村里那些个大娘婶子们看周老婆子的目光都不对了。 周老婆子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大事不好了。 这年头的儿女婚事靠的是什么?靠的不就是村里的这些从外1头嫁进来的女人们吗?像梁清菊这样是男方自己看上了再去谈的才是少数。 周老婆子为什么看梁清菊这么不顺眼,就是因为她觉得梁清菊当初肯定是用不光明的手段勾引了她儿子,否则她儿子怎么会看上她? 可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周老婆子再怎么不愿意也没有用,毕竟像梁家这样给了彩礼还给女儿陪嫁大部分的在这个年代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周老婆子不说,心里是满意的,但在满意的同时,她又看轻了梁清菊几分,毕竟没怎么花钱就得来的儿媳妇嘛! 可再怎么不满意,周老婆子也没有想过要儿子跟儿媳妇离婚啊。 这年头娶一个儿媳妇都艰难了,更别说娶第二个了!要是自家永才跟梁清菊离了婚,往后他家永才也就只有是打光棍的命了。 周老婆子一巴掌拍在周永才的背上:“你快说句话啊。” 周永才嘶了一声,额头的汗都出来了,等背上的疼减少了一些,他才对梁清菊说:“清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玉这么小,你怎么舍得让她没妈?” 自家情况自家知道,周家并不富裕,在下林屯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穷的人家。当初要不是走了狗屎运得了梁德利的喜欢,梁清菊根本就不会嫁到他家来。 周永才曾经也不是不得意的,特别是看着同龄人为了娶媳妇花了好多钱以后。 若是跟梁清菊分开了,自己家里又没钱,永德还没娶过媳妇,到时候他妈必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