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颗糖,祁凛的瞳孔一缩,随即看向不远处敞开的那扇泳池大门。 那个少女边往外慢悠悠地走,正用毛巾擦着一头湿漉的长发。 她葱白的指尖拈着一沓五彩斑斓的糖纸,在阳光下呈现着很梦幻的七彩的颜色——他眼前的糖果,也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草莓味道。 良久后他伸出手,把那颗糖拿了过来。 指腹剥开糖纸,祁凛把它放进嘴里。 在舌尖上吮了吮,一股微酸甜的草莓味顿时溢满了口腔,很清新。 祁凛含着糖块,轻轻眨了眨眼睛,水珠坠落睫毛,滴在水面,泛起涟漪。 ……好甜。 又有点酸。 他陷入沉思。 ……好像在自己最不堪,最迷茫暴躁的时候,那个小麻烦精总是会出现。 无论以什么方式,都让他忘了原本的抑郁,而变得不一样。 心脏莫名开始加快起来。 “好吃吗?”身侧,突然响起一个轻快动听的少女声音。 祁凛猛地一惊,立刻抬头看去。 见友枝托着下巴站在泳池边,一头蜷曲的漆黑发丝微垂,正好整以暇地睨着他。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他怔了怔,启唇,有些不可置信。 “只是出去换个衣服而已,”她懒洋洋地这么说着,然后退后几步,一下子跳入水中。 动静很大,水池被掀起一片动人的涟漪。 白皙如藕的纤细手臂荡开一层层水波,少女微微歪头,语调很轻盈,完全没有刚才不快时的芥蒂:“吃了我的糖,那你就得——跟我说话了。” 祁凛默。 他还以为她刚刚要说“吃了我的糖,你就是我的人。” 水面泛起声音。 他闻声掀起眼帘。 是她又凑近了。 “干什么。”他淡淡地说。 心里却并不抗拒这种凑近。 少女带着很无辜的神情。 有点探究,有点欲言又止。 倒要看看这小麻烦精会说什么。 祁凛这么想。 “少年,中二病不可怕,但是咱对待生活的态度,可不能这么丧。” 友枝忽然伸出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这么义正言辞地说着。 其实她暗中观察他很久了。 出于对灵感的抓捕,再加上祁凛这人长得确实很符合审美,愿意多看看(……),于是观察了一些事日后,她得出了结论: 喜欢穿黑色卫衣,丹凤长眼,银白色的单边耳骨链,唇角好像勾着似有若无的弧度,望过去时却一派冷漠。 放浪形骸,顽劣乖张。 喜欢打电动,偶尔爱捉弄人。 这家伙,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性子散漫又不羁,对不熟的人很冷漠,浑身上下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淡漠与乖戾。 凶起来像狼狗。 打架很疯。 他用生硬的拳头和狂妄的姿态去狠狠地回敬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 渗血的额头,身上的青紫,左肩的烫疤,构成一个十成十的狠厉张狂的少年。 祁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