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随从好像说他今夜特地用冷水洗的澡。” “特地……洗冷水澡?”陈骄阳先是吃惊,随后认真分析道:“上京的人着实耐冻,且他爹永安侯是武将出身,他估计遗传他爹,想必定是皮糙肉厚……” 郡主分析的有道理,星儿恍然大悟:“听说两军交战还会先来场骂战,怪不得方才世子叫骂的时候,被郡主误认为是犬吠。” 皮糙肉厚,嗓门泼辣,不懂疼人。 伦玉的大致形象已被陈骄阳脑补出来了,她悠悠地叹出一口气来。 星儿猜出她心中所想,安抚道:“今日拜堂时,奴婢瞧见世子了,模样绝对俊俏。” 陈骄阳眼睛一斜:“我是那种只贪图外表的人吗?” 她是,但是星儿不敢说。 星儿只得应和道:“郡主当然不是,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把白净公子带来。” 白净,乡州白楼里的头牌,诗词歌赋样样绝佳,只可惜常年以半副铁面具示人。 有人说他早年被仇家毁了容,故而沦落到白楼卖艺,也有人说他是娘胎带了胎记,怕吓到人。 对于陈骄阳来说,他的才气已经够惹人倾羡了,至于那张脸,遮住就遮住吧,只要露出来的地方不吓人,没什么所谓。 乡州民风开放,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女人亦可养些乐伎。不过即便如此,养乐伎的费用也不是小数目,只有达官显贵家中才有。 齐缙王在去年生辰礼上就已经应她了,原本她以为赐婚后她爹会反悔,却没想她爹亲自将人给带回府了。 “骄骄,爹原本还想多留你几年,再给你挑一个你心仪的夫君,却没到底是让你受了委屈。” 齐缙王红着眼眶,在接到圣旨的那日,他就立即派人去打听伦玉的情况,得知了伦玉的风评后,齐缙王无奈又心疼。 他知道陈骄阳最不喜那样的纨绔子弟,既然女儿喜欢白净,索性就带着去上京吧,一路上还能弹曲给女儿解闷。 “上京民风更加开化,带个乐伎不算什么大事,爹嘱咐你定要收敛心性,是对宫里的那些人,至于永安侯府,我皇家的女儿也不必受委屈。” 有了齐缙王这番话,陈骄阳心里多少好受了点。 不过一提到皇宫,齐缙王还是忍不住反复叨念起来,说来说去还是怕这个被自己宠坏的女儿惹了不该惹的那位。 齐缙王对那位的尊重,可以说是深入骨髓。 乡州在齐缙王到来前并不富裕,说是穷乡僻壤也不为过,但这短短十多年来,在他的治理下,如今已成江南首屈一指的富饶之地。 齐缙王不仅会治理,更加接地气,他时常与百姓一起聊天劳作,每当百姓夸他谢他,他都会朝着上京的方向跪拜,说这都是陛下和太后的旨意,他只是照吩咐做事。 陈骄阳小时候不懂,也不理解,待慢慢长大,她也就懂了。 皇上原本兄弟十四个,如今却只剩下齐缙王。 齐缙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在那场夺嫡大战时毅然决然的站在二皇子陈齐纤这边。 最后陈齐纤胜出,大皇子一派的人全部处死,当时支持陈齐纤的还有其他三位兄弟。 只可惜那三个没享到福,在陈齐纤登基后的两年内,接连病逝。 多巧,巧到让齐缙王夜不能寐。 不过这十几年间,他在乡州倒是过得挺滋润,想来到底亲兄弟,与那些是不同的。 然去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