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墨色站在阁楼上,直直地望着她,丫鬟小声道:“那是魏王。” 大齐四皇子魏王,温润如玉,俊雅非凡,待人极为和善有礼,只是年过二十还未婚配。 表姐掩嘴偷偷道:“因为他有断袖之癖。” —— 宁妱儿与表哥一起时总能碰到魏王,逛灯会看到他,去山上祈福看到他,就连表哥带她去挑喜服时也能碰到他。 宁妱儿觉得沈皓行看表哥的眼神不对,于是特地站在中间将他们二人隔开,到最后,她干脆劝表哥不要出门。 —— 成婚这夜,喜房内紧张又兴奋的宁妱儿忽然晕倒。醒来时她身处密室,在昏暗的烛光下,她看到沈皓行朝她走来。 看到熟悉的面孔,宁妱儿激动地冲他喊:“王爷,快救救我,我被人绑架了!” 魏王来到她面前,温笑着替她抚去额上的灰尘:“别怕,我只是心悦于你,不会伤害你的。” 宁妱儿:…… 【这是一个纯真善良的病秧子,妄图感化一个活着只为复仇的疯批男人的故事。】 第42章 上京的春日来得早, 也来得暖。 一夜笙歌酒醉,陈扶阳微眯着眼,抬手挡住那束透过窗户落在眼前的日光。 太阳穴的隐隐作痛, 提醒着她梦已醒来,一切如常。 “公主?”珠珠在旁轻声唤道。 陈扶阳看了她一眼, 缓缓起身。 一连三日, 陈扶阳都会不由自主回想起昨日的那场梦。 那场愚蠢又荒谬的梦。 梦里的她居然傻到会为了一个男人而自杀。 陈扶阳觉得既可笑,又可怜。 第四日, 她坐车来到长盛街,脑中恍然想起一个画面,就在不远处的字画店内,她与一个身着白衣, 戴着半截面具的男人在交谈。 陈扶阳再次叹气, 怎么又想起那梦来了。 身旁珠珠看出她今日有些奇怪,总是愣神发闷, 于是抬手指着前面那间字画店, 提议道:“公主,前面有间字画店,昨个儿您说廊上有些空, 不如去挑些字画吧?” “不去。”陈扶阳回绝的干脆, 径直从那间店走过,可是走了几步后,她又停了下来。 原地怔了片刻,陈扶阳转身走进字画店。 字画店里只有两个伙计和一个掌柜,连个顾客都没见到, 陈扶阳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失落。 她扫了一圈, 没有一副能入她心的画,准备抬步离开时,身旁忽地传来一个男人温润的声音。 “可有王路之的字画?” 伙计闻声忙迎了上去。 陈扶阳却是一愣,心跳顿停几拍,她没有回头,一直怔怔地看着眼前那几幅画,直到身后那人买完字画离去,她才长出一口气,缓缓回身。 在她的梦里,那男人进来便要看王路之的画,伙计拿出几幅王路之的园林图给他,白净看后赞不绝口,准备全部买走时,她却看中了当中两幅,白净大方将画让给她,并且主动又替她挑了几幅。 今日则不同,陈扶阳没有上去搭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陈扶阳临出门前,实在还是没有忍住,将那伙计叫到跟前。 “王路之的画可还有?” 伙计点头将剩下的几幅拿出,陈扶阳看着眼前这两幅画,心里顿时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与猜疑。 为何他会将这两幅画留下,难道那不是梦,难道一切都是真的,她重生了? 他也回来了? 陈扶阳当即润了眼眶。 回府的马车上,她泪如雨下,那个曾经孤傲又冷漠的陈扶阳,在此刻哭得泣不成声。 第二日,她便直接派人将陈骄阳请到了公主府。 果然,一切都没有改变。 陈骄阳看到金影时,依旧是不断地拒绝。 陈扶阳笑着将金影叫进亭内,将其余人挥退,对陈骄阳道:“能在上京立住脚跟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包括人人都称之为心直口快,大字也不识几个的永安侯。” 对于忽然转变话题的这番话,陈骄阳明显面露疑惑,金影倒是不动声色,低着头极为恭敬。 陈扶阳笑着继续道:“更何况他的儿子,那个样貌极为出众,确偏要装傻充楞的伦玉。” 陈扶阳说完,起身来到金影身旁,小小伦玉真当她蠢笨么,这金影白日同其他乐伎一样,安分守己。一到深夜,就会离开公主府,替伦玉办事。 拿她公主府做掩护,伦玉真是想得出来。 若不是他只沉迷于倒卖东西,而无其他心思,陈扶阳不可能容忍到现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