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死了。”陆离铮嘶哑道, “睁眼。” 她对上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狭长眼尾里噙着丝玩世不恭的笑。 陆离铮抽身到处点儿距离来,又咬了只烟,叼着问,“确认一下,你是跟谁都这么乖吗?” 钟浅夕用力摇头。 “这样。”陆离铮逸出声低笑,“那留到下次,我不怎么喜欢在外面,当然,如果浅浅喜欢,我也完全可以配合。” **** 锡纸盒盛满刚捞出的海鲜,加了足量的蒜蓉酱,鲜香可口。 人多了吃起东西来就特别香,少年人的胜负欲又总是奇奇怪怪,风卷残云后大部分人都吃得直打嗝。 眼见还要有人再烤点儿什么都伸手拦着,“歇会儿,歇会儿再吃。” 正赶上海边最晒的时刻,一群人吃饱喝足后绕着圆桌做,开始玩击鼓传花。 就地取材,“花”是只巨大的海螺壳,“鼓”是现做的,五升的饮用水桶从中锯断,表面用塑料桌布撑到最大,边缘直接上灼烫的铁钎滚一圈,物理做密封处理。 鼓棒干脆是倒着拿上窄下宽的苏打水瓶平替。 陆离铮和林致远拒绝参与这种无聊活动,钟浅夕则在最初的抽卡环节直接拿大王,她负责背身敲鼓,暂时逃过。 从最左侧往右开传,鼓点闷重,海螺壳在一双双手里迅速交替。 上秒钟寻旎还气定神闲地在和朋友们吹牛逼,“我把徐鸣灏按在沙滩上疯狂摩擦。” 下一秒鼓声消止。 徐鸣灏激动地跳起来,拍着手喊,“是哪位天使大姐帮我出的这口恶气啊。” 钟浅夕回眸,冷漠纠正,“你可不要胡说。” 陆离铮睨过来,徐鸣灏噤声,欣喜难掩。 寻旎大大方方的站到开阔空地,右脚后撤,行了个表演礼,爽朗开嗓,“下面由我为大家带来段《珍珠翡翠白玉汤》,今天我说的这段单口相声啊,这可不是现在的事情。多咱的事情呢?反正这个离现在也不算远,才六百多年……” 她脱稿讲得有板有眼,这段子带好笑的史实,是朱元璋当乞丐时讨要到的吃食,奉为佳肴,满朝文武附和。 有路过他们这段的路人同样驻足听了起来。 “你好牛逼啊。”徐鸣灏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抛过来瓶拧好的矿泉水。 寻旎拱手作揖,“承让了,只要你喊我声姑奶奶,我可以考虑教你说。” 徐鸣灏摩挲下巴思索,“真的吗?” 寻旎横眉,“假的,这是我家传的吃饭玩意,拒不外泄,略略略。” 钟浅夕重新开始击鼓选定新的冤种,这次表演的是两个人,因为传花传得过于含蓄,鼓停的时候,海螺左右两端分别在一人手里。 他们商量怎么演时,陆离铮夹着烟挪远,踩着钟浅夕的椅子晃她,随口问,“真的?” 钟浅夕以奇异的能力替他补全了问题,笑着摇头回,“当然是假的了,寻旎就会这么一篇,据说她小时候看古装剧,对这段很感兴趣,家里给她找碟,她背的有模有样。家里人以为她在这方面颇具天赋,差点儿送她去学艺,结果学来学去,会的还只有这篇,从小学一直演到现在。” 再度开演的是脍炙人口的网□□,男女对唱,钟浅夕半个字没听进去,光顾着给陆离铮如数家珍的科普。 连可以再敲鼓都是被提醒才恍然大悟。 大家玩得很嗨,百无禁忌,没什么赶鸭子上架之说,实在不行摇花手也算才艺,就图乐呵,欢声笑语萦绕。 日光逐渐收敛锋芒,潮汐开始又上涨迹象。 带着小朋友的家长们多已退场,青年男女们则大包小卷的入场。 旁边的棚刚被店家收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