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脚了?” 原是特意守在家里等着瞧热闹的。 柳渔实在没心情应付她,也不想搭话。 柳燕也不稀得她应付,她候在家里可不是等着柳渔给眼神的,就是擎等着看戏呢。 这下子也不睡了,掀了被子一趿布鞋就往外蹦,“爹,娘!柳渔回来了!” 柳渔:“……” 这不是姐妹,是上辈子的仇人投胎到一处了,造孽。 柳康笙恼火归恼火,但柳渔人回来了,这会儿在她自己房间里,柳康笙自恃着身份是不会过去的,倒是王氏,走路带风的卷到了两个女儿屋里。 柳渔这回也不费神编什么借口了,直接认错,说是没忍住在镇上那些铺子逛了逛,看了看头花胭脂和衣料。 王氏一下子就哑了口,脸上难得露出了心虚模样。 姑娘家就没有不爱这些东西的,比如柳燕,从小到大给她买的各种头花头绳攒在一块也有一小木匣,衣料也都是镇上布铺挑的鲜亮颜色。 可柳渔不是,她从小到大穿的是自家织的土布做的衣裳,用得最好的头饰就是走村串巷的货郎挑来的红头绳,后来学会打络子,也自己做点儿东西用着,这就是顶奢侈的了。 听柳渔是逛这些铺子去了,王氏想骂骂不出来了。 她亏心。 于是最后高举轻落说了句:“以后看着时间,让你去镇上是学东西,不是去玩逛的,十五岁的人了,别跟那不知事的一样,连饭都不知道着家吃。” 然后走了。 柳燕:“???” 怎么她上回说了句话挨耳光,到柳渔就这?就这?就这?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王氏背影,直到王氏回了正屋,柳燕心态崩了。 她娘果真是偏心柳渔的,偏心到她那不知在何方的姥姥家去了! 柳燕瞪了柳渔一眼,气饱了,也睡不着,转身就出门找要好的小姐妹怒喷王氏去了。 柳渔卸了一身的气力,满心疲惫地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枕间,把所有思绪全放空,许久之后才恢复些许心劲儿,为此后作起了打算。 而正屋里,王氏回房就怔怔坐在床沿出神。 柳康笙等了一会儿,没听王氏给他说情况,出口问道:“怎么说,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 王氏打迭了精神,把柳渔的话作了转述,末了犹豫了好一会儿,道:“康笙,我总觉得,这些年我太亏待了她。” 柳康笙皱了眉头,身子微微坐直了些许。 王氏嘴边的话就滞了滞,末了还是那点子良心未泯,同柳康笙道:“因她是我带过来的,我怕大郎他们兄弟几个不乐意,打小就把她和家里的孩子区分开来,渔儿也乖巧听话,这几年打络子也给家里交了不少的钱,而且……而且我当年过来时,也带了些家底儿……” 柳康笙眼神陡然一利,王氏到嘴的话就缩了回去。 柳康笙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大了,沉着脸道:“当年那些钱,这些年不是早用了?还提这个作什么?” 见他没有发作,王氏才壮了几分胆色,嗫嚅道:“也不是要提那个,我是说,渔儿也十五了,再留她两年,怎么也得说人家了,你看是不是后边她刺绣能赚到银钱的话,给她一些作嫁妆?” 后边这一句,王氏是鼓足了勇气才敢说的。 没有嫁妆的女人,生得再好到了婆家也要受蹉磨。 柳康笙听王氏为柳渔跟他讨嫁妆,眼里闪过几分异色,倒别过了眼去,不敢让王氏从他神色间觉察到什么,含糊应道:“成吧。” 把王氏喜得什么似的,一张浸染了风霜的脸笑出不少细纹来,“那我替渔儿先谢你。” 柳康笙嘴角肌肉抽了抽,垂眼寻思起怎么才能把事情做得更周密些,为了将来日子消停,最好就是除了老大俩口子,这家里谁也不知道。 又想起老大说的,那周牙婆是常年里走南闯北的大户,寻常姿色都瞧不上,买人也要正正经经的去官府交割文书,断是不肯少了一点手续的,这却是有些难办。 不过柳康笙斜眼睨一眼还兀自傻乐的王氏,觉得真不成的话也不是多大事,为了老大和宝哥儿着想,二房三房要避着些,拿捏个王氏还不在话下。 正午的辰光就在这俩口子各怀心思中度过了,柳康笙因心里存了事,难得的今儿没训诫柳渔,看着时间点儿差不多了,起床喝杯热茶就准备去地里。 柳家弟兄三个自然都起在柳康笙前头的,父子四人要出门时,柳家来了一位稀客。 一个年过四旬的妇人,衣裳穿得干净板正,头发抿得溜光水滑,不是柳家村人,柳家几个大人倒个个都识得她是谁——邻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