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点头:“希望吧。” 陆洵想了想,道:“一会送你回镇上,我就让八宝直接送我回安宜县去,承骁这一去还不知怎样,我还是跟着过去看看。” “行,你县里也熟一点,帮着打听打听吧,那姑娘,我听着是个极好的,只是倒了大霉,摊上这样一家人,婚事什么的都是后话,先帮着找人吧。” ~ 寻常一匹良马叫他驱出了风驰电掣的残影,马背上的陆承骁,双眼早已赤红。 许多从前想不明白,甚至没来得及去想的东西,在此时全展在了眼前,他终于知道柳渔为什么那样急着找富家公子嫁出去,不是贪幕富贵,她只是想为自己寻一条活路。 而他做了什么?陆承骁心痛得无以复加。 如果当时不是他拒绝了她,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如果不是他那日言语刻薄,伤人自尊,她是不是会直言求救。 柳渔,别有事,千万别出事。 陆承骁知道,如果柳渔因此出了什么事,他终其一生也不能原谅自己。 ~ 安宜县东凌巷,伍金所住的屋子门头挂锁,找同院的人一问,已是一天一夜不见回来了。 那被问到的老者见陆承骁脸色都变了,不知道伍金这是又作了什么孽,好意道:“你要么去吉祥赌坊问问吧,他大多时候在赌坊做打手。” 陆承骁点头,连一身谢都顾不上说,转身去了赌坊,没有,没有伍金的消息。 出了吉祥赌坊,站在安宜县街头,陆承骁只觉喉中一阵腥甜。 可他连悲痛也不敢,咽下口中那抹腥甜就疾步回了陆丰布铺,也不顾店里生意了,安排店里伙计出去打探县里各家牙婆近日有没有收进一个年十五岁,极貌美的女子。 和陆承宗、陆承璋交待一声,让帮着寻人,转身就匆匆寻到了安宜县大户王家,正是陆承骁在袁州书院进学的同窗,也是赁了现在陆丰布铺所用的铺子给陆家的那一户王家。 陆承骁急着求见王家老爷,也是凑巧,人就在家中,两相见了,他行过礼后连多余的客套都顾念不得,便是直言求助,把情况分说后,道:“这是我未婚妻,实顾不得许多,请托到伯父门上,还望伯父能施以援手,襄助之情,承骁必不敢望。” 这王家是安宜县老牌大家了,对安宜县情况远比陆丰布铺的伙计要靠谱得多,王老爷子一听是陆承骁未婚妻,当下应承。“贤侄放心,你与明允是挚友,遇上这样的事我理应相帮,我这就谴管家和下人出去,县里各牙行中人处打听,有一消息就告知于你。” 当即叫了管家和下人,吩咐了下去,王家家仆一下子散出。 陆承骁谢过王老爷子,这才回陆丰布铺想法子,那边因布铺伙计四处打探,林怀庚和刘璋也听到了消息,生意也不做了,请托了镖局里一班子弟兄帮忙打探,寻柳渔或是伍金下落。 只陆承骁自己,这时候只能守在布铺等消息,心中急得是五内俱焚,而此时陆洵和八宝也赶到了陆丰布铺,还没问上几句话,陆承宗说家里来客了,几人望出去,竟是李仲珏。 陆承骁愣了愣:“仲珏,你怎么来了?” 李仲珏道:“上次托你找的那些东西,染的布试验了几回,成果出来了,我想着带来给你看看。”又笑,说:“来的可不止我一人,你看看还有谁。” 把身子一让,后边竟是李仲珏胞妹李云璧。 李云璧见陆承骁,低眉一笑,娇羞不胜的福了一礼:“许久不见陆三哥了,听说哥哥要来安宜县,我便想着也一同来看一看,陆三哥莫嫌我叨扰。” 陆承骁却笑不出来,神不思属点了点头,道:“仲珏,我这里出了点事情 ,现在委实没有心情和时间能招待你,让我大哥陪你去客栈安置吧,咱们之后再叙话。” “出什么事了?”李家兄妹二人都变了脸色。 李云璧道:“是啊,陆三哥,出什么事了,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出来或许我们也能帮到你。” 陆承骁正要说,那边王家来人了,他即收了话头,迎了出去。 “陆公子,我们老爷让我来告诉您,县里牙婆昨日并不曾收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姑娘,倒是另有一个消息,打探到这几天倒是有个姓周的牙婆到了袁州城,说是出手上颇为阔绰,很舍得买些颜色好的姑娘小子,是专往扬州一带输送的,安宜县这边有几个牙婆前些日子手上就攒了人,昨日已经动身往袁州去了,正是要出脱给那周牙婆的。我们老爷说,县里有路子的应该能收到消息,不知你要找的人会不会是被人送到袁州那边去了,毕竟那边给的价高,建议您还是往袁州那边看一看。” 陆承骁点头,“好,替我多谢你家老爷。” 送了那王家下人,陆承骁转头就与陆洵道:“爹,县里这边托付给你,怀庚他们都有在帮忙找人,您再帮我打听打听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