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舅呆住了,再看兄弟子侄们,一个个和他一般反应,显见得他们拿的也是一样的一两银一个荷包。 他们二十几号人,那就是二十多两银子。 陈大舅都觉得那荷包烫手了,忙推辞,乡下人实诚,外甥在县里买了大宅子这样的好事,来搭把手帮个忙还要收钱那算什么了,何况还是一人一两银子,把手里的荷包塞回妹子陈氏手里,道:“点心收了,这银钱就见外了。” 何况哪有一两一两给的啊,乡下人花用的都是铜钱,银子都见得少。 陈氏最是知晓自己大哥的,柳渔把这些荷包送来是一个匣子装着的,她先时也不知道里边是银子,也就比她大哥早那么一会儿晓得的。 不过她大概也知道柳渔的意思,笑着把那荷包塞回兄长手中,道:“可别推,也算是好事,沾点儿喜气,这是承骁还没回来,过两天人回来了,挑个好日子乔迁,你们这些做舅舅的兄弟的再来给他们小俩口暖个房也是一样。” 乡下暖房没有空手的,多少要捎点儿礼,陈氏的意思陈大舅若不想收,到时捎个礼过来也是一样,有来有往,倒显亲近。 陈大舅一听明白了,这才把那荷包收下,寻思着回头跟家里婆娘商量一下,看看一家子总共得了多少,添上一点,给外甥送个贺礼来。 陈大舅一表态,其他人也才敢收下。 陆洵和陈氏亲自把人送到码头,给租好了船付过船资,等船行得远了这才回去。 夫妻二人也没有直接回陆丰,而是去了陆承骁新宅。 这宅子虽是小儿子买下的,陆洵和陈氏看着也是打心底里高兴,陆家人在县里也有几年了,如今小儿子算是在这边安下了家。 柳渔陪嫁的家具不少,但当时量的是陆家的房,像床和衣柜这样的大件就没有备,正厅和花厅的桌椅也没有,这几样是要自己添置的。 陆洵索性和陈氏商量,厅里的全套家具就由他们这做爹娘的送了,算是贺乔迁。 这是陈氏早盘算过的,当然没有二话,以后老大老二也买宅子的话,他们也依样送一份。 县里就有家具铺子,陈氏心思细腻,想着到底是小两口自己住,没有和陆洵直接去买,而是去了如意绣庄后边找到柳渔,等她傍晚能抽出点空的时候,这才说了要送她一套家具的事,带着柳渔自己去家具铺子里挑去。 卫氏这一天忙得昏头转向,听得陈氏说送家具贺乔迁,她也精神了:“算我这儿一份。” 倒比柳渔还积极,拉了陈氏打听她买哪一部分的,两人凑到一处一合计,陈氏包揽了外院正厅花厅的桌椅案几,陈氏包揽了内院的。 卫氏是真忙,她跟陈氏天天在一处,处得不像亲家,倒和自家姐妹没什么两样,索性拿了银钱给陈氏,托付她帮着一并买了。 柳渔瞧得好笑,不过绣庄近来赚了不少,她也不推脱,谢过卫氏,让陈氏等她一等,回陆家那边拿了银钱婆媳两人一起去了家具铺子。 正厅和花厅的桌椅案几婆婆和大伯娘买了,柳渔索性把内外院的正屋、东西厢需要的大件一起添置齐整了,这样不管婆家人还是娘家人,过来了都好住。 陆承骁买的这宅子大,两进的院子家具全添上也不便宜,何况陈氏选的木料都挺好,这般最后一结账,合在一起要七十四两。 家具铺子临着打烊接到这样一笔大单,那掌柜喜得眼都笑成了细缝,陈氏会砍价,直说那四字不好听,和那掌柜磨了半天,四两零头抹了不说,搭头还送了不少。 两人买的这些,家具铺子里大多是有现货的,不过仓库在县郊,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就约定了第二日交货。 柳渔是肯定没空的,又是陈氏接下这事。 临到出了家具铺子,柳渔挽着陈氏道:“娘,好在有你和爹,还有大哥大嫂大家帮衬,这几日实在辛苦你们了。” 陈氏稀罕柳渔,被她这样软语一哄,脸上那笑就没落过:“我这算什么辛苦,倒是你和霜儿,我瞧着人都清减了。” “有吗?”柳渔完全没觉出来,倒是挽着陈氏转了正题,道:“娘,现在宅子也买好了,我看等选了吉日,您和爹还有霜儿不若就一起搬过来住,内院的正房您和爹住,我和承骁住东厢,霜儿住西厢,这样你们住得舒坦些,大哥大嫂带着孩子们也能住得宽敞些。” 陈氏扑哧笑起来:“你不问问承骁乐不乐意呢?” 知子莫若母,还没成亲就急巴巴买宅子,可不就是想小两口清清静静自自在在的黏糊? 小夫妻俩在一处,陈氏是绝不肯去做那大灯笼的,太亮太晃眼。 柳渔莫名的就听懂了自家婆婆这话里的打趣,脸热了热,道:“他怎会不愿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