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渔笑着,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柳晏安更是点头,他很清楚陆承骁帮了他们多少,可以说他们家能在一年不到从乡下种地走到现在开着两家绣庄,又和陆承骁合开织染坊,里边至少一小半来自于陆家、陆承骁的帮扶。 铺子总会有,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去争先后。 陆承骁也不客气,笑道:“那我就接下来了。” 简单几句,这便商量妥了,柳晏清问陆承骁和柳渔:“银钱还够吗?如果不够我们这里能挪几百两。” 上一趟行商没少赚,陆承骁和柳渔的钱是都砸进了袁州的铺子里了,剩下的也都填进了开布庄的投资。 而他们家则是直接从陆承骁手中租铺子,因而如今手头倒比陆承骁手上要松得多。 陆承骁笑:“暂时还够,你们家才付了我一年的铺租,拿下这铺子和装修是够了,至于布,跟我大哥那边赊借一批,袁州那边很快也能有收入,届时就能还上,只是三月生丝上市,手上的本钱怕是有些吃紧。” 这时候仰山村和陈家村可没有布可以赊给他们去生钱,只能看袁州那边的盈利了,或者往两浙去沿途先倒几趟货,积攒了成本再往回带生丝。 是的,就是带生丝,织染坊那边开了起来,初期就是以棉布为主,这些布料按何师傅的要求的话,半年之内给不了盈利。 陆承骁和柳晏平去年给银子那一手,加上这趟把织染坊一交出去后,那真是全心信任,除了八宝在那边帮着照管,真是完全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做,何师傅自己就不安了。 这几十号人呢,半年要织染出多少布来啊,光压的本钱也不少,当真一点不给东家赚他自己都亏心得慌。 因而棉布的印染他自己也做了计划,前期以耗时最长的青布为主,后期会把其他工期稍短的的布料提上日程,到五月是袁州这边盛产的夏布。 他把这些来来回回琢磨了个遍,还是觉得不够好,看着庄子里那么多的空地,就给陆承骁和柳晏平建议,别仅限于织棉布、夏布,把绫罗绸缎都安排上才是正理,用何师傅的话说,这些高端货他也都会染,且手艺一定让东家满意。 只有一点,织布和织绸还是有区别的,且丝绸丝绸,这只是个统称,里边的讲究多了,绫罗绸缎织锦那都不是一样的东西,各有各的行家里手,女工可以这边招,但师傅恐怕还得从两浙去寻访请来。 因而三月是必有一趟两浙之行的,应该说,如果在那之前要赚本钱,其实他们最好是二月中就出发。陆承骁三人如今往那边都走熟了,就在茶楼外边,闲谈间就说起了下一趟行商的打算。 柳渔在旁边听着,心里一直压着的心事就又浮了上来,二月底,她也该往扬州去了,柳渔不知道絮儿在哪,却知道她是三月下旬被卖到留仙阁,而师傅萧玉娘会在五月被扬州某富商请去淮南王别院献舞。 柳渔下意识就看向陆承骁,近来两人生意上都太忙了,各处奔走,其实聚少离多。 不,柳渔心中下意识否了自己这个念头,她不是没有机会说,她只是不敢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前生之事之于她就似一块刚结了痂的疤,那一层疮疤底下,是她不愿示人的伤口。 她无数次想过逃避,只等陆承骁离了安宜县,请大哥陪着她往扬州走一趟,大哥疼她,她不愿细说之事大哥怕是不会深究,而家里其他人,柳渔其实也有借口敷衍过去。 然而真的要这样吗? 对着其他人,她寻一个借口这都没有关系,可是对着陆承骁,真的欺瞒他吗? 柳渔下意识里不想这样。 她有些心神不宁,直到方掌柜领着房东过来,两边商议妥当,权爷作了中人,和方掌柜把转让合同也答妥,与原房东把五年的租契合约也签下了,柳渔心中还是乱纷纷的。 这边生意促成,方掌柜笑说要请陆承骁众人吃饭,陆承骁哪能让他作东,笑道:“相识是缘分,今天就由小弟我来做东,请魏爷、方爷和权爷赏光。” 这魏爷便是铺子的原房东了。 他不是个擅交际的,笑着就婉拒了,收了契书和银钱便回去了。 权爷看看时间,又想着陆承骁身边带着女眷,也笑着拒绝,道:“我看今日也迟了,两县奔波也着实累,不若下回时间充裕些再聚,左右陆兄弟以后也在咱们武山县做生意,总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