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女客都格外注意杨宜君...不注意是不可能的,杨家在家的女儿,除了她就是小侄女了,小侄女才多大?大家当然就看她这个正值嫁龄的小娘子了,特别是杨宜君还这般貌美。 这种程度的美貌已经超过寻常人家的经验了。 以至于有心想借助这样的社交机会,给杨宜君寻访亲事的周氏要失望了...女眷们当时都‘不敢问津’,回去之后说起‘杨家小娘子’,只是赞不绝口:“真真是个绝色佳人,洛阳美人天下知,平日里多少人物都见过了?如今却被一个小地方来的小娘子给比下去了!” 除此之外,却不谈给认识的哪个青年才俊介绍,保这一媒。 正经做媒的,肯定是奔着说成婚事去的,讲究的是两边相对。家世、品貌之类,都要相当,这样婚事才能成,今后也才能顺顺当当,无人抱怨。 如今见女方美到这地步,都是有些望而却步了...在人家家世也不坏的基础上,这般美貌要配的人,大家的认识的‘青年才俊’都不够了。 “真有如此貌美?”这些女眷的家人也有不信的。 “真有如此貌美呢...没见过的,是想象不到的。想来杨妃再生、西子在世,也不过如此了。”这般说着,女眷们还笑说道:“这样的美人,说不得将来会有大造化...总归不会落到寻常人家家里。” “落到寻常人家家中,太容易惹出是非了。” “这就可惜了...我原想着子升与我是挚友,如同自家兄弟一般,到时候替六郎求娶其妹,事情成了,也是一桩佳缘。如今看来,却是不成了。” 周氏不知道那些女眷回去之后有这般说辞,不过她在温居宴上揣摩众女眷的举止言辞,也看出她们都没有做媒的意思了。便与大女儿商议:“这是如何说,怎么就看不中娇娇?着实是无理啊!” 虽然总是为杨宜君担心,但周氏一直是很为有一个美貌聪慧的女儿自豪的。现在大家这个样子,她首先就觉得不可理喻! 杨宜主比母亲更能揣度这些洛阳妇人的想法,就笑说:“娘,这些妇人又不是媒人,她们做媒都是奔着成事去的,也不会轻易弄虚作假...既是如此,就得考量着男女两边差不多才是。” “娇娇这般出众,她们平日里留心的子弟,哪能配得上!若要考量娇娇的婚事,还得往上去寻!” 对于杨宜主这个说法,周氏却是有些迟疑了:“就我来看,差不多的人家也就是了,实在不必因为娇娇貌美,就攀附权贵...一入侯门深似海,权贵人家看着好,难处也多,偏偏娇娇又是任性惯了。” “母亲这般想就不对了,也该想想那些寻常人家敢不敢要娇娇...娇娇美貌太过了,而且如今还一日比一日更美,这在一般人家,可是容易出事的。” 洛阳因为是燕国国都,是有秩序的。但可别忘了,现在严格意义上还是乱世,很多地方都是没有规矩的!所以,即使是生活在洛阳的人,很多骨子里也有乱世思维...普通人有一个过于美貌的妻子,在太平盛世都有可能出事,何况是乱世里? “要我说,其实母亲也不必忧虑...”见周氏面露忧色,杨宜主倒是豁达的多:“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娇娇又向来聪明,总不会跳火坑罢——就是最坏,耽搁了适婚之龄,不就是家中养着娇娇吗?难道养不起?” “娘可知洛阳城里有名的陈氏不嫁女?” 这里的陈氏,专指的是如今的大儒陈嘉士、陈正夫家,陈嘉士与陈正夫官职不高,学问却是天下闻名的。他家有个女孩儿,已经二十六岁了,从十几岁起,家中就为其张罗婚事,但都不中意。 虽然家中都觉得女儿家该嫁人,外面说的闲话也多,但也不愿意家里女儿屈就,所以拖延到了如今。 “人家大儒之家的女儿尚且不为礼法桎梏,我们何必偏做那礼法人呢?” 人在播州的时候可听不到这样的事儿,周氏又向女儿具体问了这事,确定真有其事之后心里安定了一些——其实这种人还是少,一个特例而已,但现在周氏也就是需要一个特例说服自己。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逼迫女儿,只是人活着是不可能完全不顾其他人的看法的。 然后...然后杨宜君就发现,母亲竟没有和她再说婚事了!要知道,直到温居前一天,母亲还让她在温居宴时表现得温柔羞怯些,不要冒头。虽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