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干净,谁心虚了!这会儿不少人都在想法子把过去的事遮掩过去,实在遮掩不过去的,就想着能不能想些别的法子。 余小小的问题恰好是遮掩不过去的。 余娴先是骂了余小小一通:“早与你说过,这局中过手的钱财东西虽多,却都是烫手的,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不是清清楚楚教过你了吗?你怎么还像是那起子眼皮子浅的,什么都往自己怀里扒拉?” “油锅里的钱你也敢捞出来花啊!” 骂过之后见余小小一句话不敢说,余娴又有些心软了,没好气地与她道:“罢了!别做出那副奔丧的脸孔,事情我已经了了——若是等你想法平事,黄花菜都凉了,只等着事发受罚罢!” 余小小眼睛一亮,心下松了大半。这不是余小小第一次闯祸了,而她每次闯祸,只要来到姑姑这里,姑姑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 在宫中生活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贵人,都知道要小心行事,倒是余小小,因为有余娴的包庇,一直以来可以说是没心没肺。 余小小对着余娴不停洒好话,洒的差不多了,才问道:“姑姑,这事儿是如何平的呢?我还以为......” 事情当然不容易搞定,不然她之前也不必那样哭丧着脸,气急败坏了。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余娴冷哼了一声:“我找了你手下那个姓陆的掌珍,全让她担下来了。” “陆婉?”余小小微微皱眉:“姑姑,陆婉好歹也是女官,会这般受摆布么?不然还是寻个宫女顶着罢。” 余娴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一点儿不长进!就你行的那些事,只说是一个宫女做的,谁能信?到时不是明摆着叫人继续往下查?” 有些过错,还真就是身份到了那份上才能犯!事实上,余娴犯的事,连让一个掌珍顶罪都有些不够,只不过最多只能找到一个掌珍顶罪。 余娴一瞪,余小小就不敢说话了。 余娴说的很轻松简单,找个人顶罪而已,属于非常常见的操作了。但其实具体安排并没有那么简单,一个是要制造证据,证明真的是别人做的,而不是余小小做的——她是尚功局尚功之一,也不代表尚功局是她开的,想要将证据做的完整可信,已经很不容易了。 另外,还要确保一些知道真相的人不乱说话,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让掌珍陆婉保持安静。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余娴可以说是软硬兼施,用上了很多人情,交换来了陆婉的把柄。 陆婉的把柄在手,再许了重利,保证陆婉受罚后,她的家人会得到一大笔钱,以及很好的照顾,陆婉这才和余娴达成了协定。 事实也正如余娴事先谋划的一样,在彻查尚功局尚食局两局历年账目时,余小小当初犯的事被翻出来了,然后就是陆婉挡刀——直到此时,事情都一点儿意外没有。 “果然是姑姑,安排的这般缜密,那陆婉真个一句话没说呢。”余小小此时已经彻底放松了,又来自家姑姑面前拍马屁。 余娴冷哼一声:“如今就放心了?还早着呢。” 余小小满脸疑惑,不明白此时有什么不放心的:“?” “世上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分的,既然陆婉都已经认了罪,就该让她‘畏罪自杀’才是。不然她后头害怕了,又翻出水花来,那该怎么办?”余娴人在宫中多年,早就对人没了信任。 就算一时唬住了陆婉,也怕陆婉一时‘想岔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就翻供了。 与此同时,陆婉本人却一点儿也不知道余娴的计划。她在自己的供词下按指印、签花押,整个过程十分平静,与其他同样被定罪的女官大相径庭。 杨宜君一眼注意到了她,对旁边的蔡淑英说道:“那位陆掌珍一定有问题。” 杨宜君、蔡淑英都是新人女官,自然也是这一次来尚功局尚食局查账的倒霉蛋之二。不过要说这事儿多难办,其实也没有,大家知道太后是来真的,不给她个交代,那肯定是要倒霉的——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大难临头各自飞而已。 总不能因为过往‘情谊’,又或者为了今后维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状态,就让自己承受太后娘娘的怒火罢? 所有分配来查账的女官,都算是硬着头皮铁面无私了一回,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