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没那回事儿,别瞎说。” “我就想问问,她会有此一举,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试图顺着商音的思维推测道,“会不会是想搜集我的把柄,好借此来作要挟?” 一帮老兵听完都呆了。 “指挥使怎么会这样想?” 诸位大人很快七嘴八舌道:“这还用问吗?她肯定是不放心你,心头不痛快。” 又一个说:“就是吃飞醋,在乎你!” “诶,对对对!女人呀,总喜欢胡思乱想,隔三差五就得问你爱不爱她,对她上不上心。” “你得让她有安全感。” “没错没错。” 隋策被众人扒拉着左一句右一言,坐在其中听着铺天盖地的说法,耳朵里只精准地筛出“心头不痛快”“吃飞醋”“在乎你”“上心”。 他瞳眸没由来地跳出一簇光,把这些词在脑海间细细过了一遍,唇边不自觉地牵起笑意,笑得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隋策微不可见地点头,像是觉得稀奇又像是不太相信地低语道:“……吃醋。” 很难想象,公主殿下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真的假的啊。” 他然后遮掩似的往嘴里灌了口羹汤,大块大块地撕着面饼吃,眼角的笑却是飞着的。 * 商音站在糖水铺的深巷中,往里走正数第十户人家是唯一的三进院。 今日不逢“八”,不是隋策登门的日子,加上昨天自己又闹了场,他短时间内铁定不会再来。 倒并非真的要捉谁的奸,在此之前两人都约定好了,她找她的方灵均,他寻他的小娇妻,谁也不耽误谁。 不过商音就是好奇,能让隋策小心翼翼护着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而且看上去,他们似乎认识挺久了,甚至早于他俩成亲之前。 女人嘛,对这种事好奇很理所当然啊。 反正她是如此认为的。 今秋陪着重华公主在原地杵着有些时候了,她望了一眼朱红斑驳的门扉,又瞅了瞅面色冷肃的商音,不明所以地问道:“殿下,可要我上去叩门呢?” “叩门作甚么?”她侧目颦眉,“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搞这么大阵势,把人吓到了怎么办。” “啊。”今秋遗憾地抿嘴,“殿下,那不是您的情敌么?” “什么情敌!”四公主瞪圆了眼,满口不悦,“她才不是我情敌。” 今秋圆滑地笑着补充,“名分上的情敌。” 商音没好气地睇她,继而不情不愿地解释,“我就是来瞧瞧而已,不要惊扰人家。” 过了春分,天色黑得就迟了。 待得申时日头才见偏西。 那朱红的偏门是在此刻被人敲响的。 “哐哐哐。” 隔着一堵墙传来院中人不甚清晰的回声:“来啦。” 嗓音还挺脆,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 卸门栓的动静窸窸窣窣,里头便有人拉开一线,露出张略带稚气的脸,“赵大夫!” 对方看着外面身背药箱的老医生,连忙欣喜地让开步子,“等您好久了,快请进来。” 商音在不远处的拐角抱怀凝眸打量。 大宫女适时指认说:“她便是昨日探头张望的小丫鬟。” 她自言自语地颦眉:“大夫?那人还生病了?” 接着招呼今秋,“走,过去看看。” 偏门开了就没再上拴,关得不严实,重华公主仅用指头轻轻一戳,便拨出半片视角。 商音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里头溜达。 只粗略地一扫,她就知道这屋舍定是给达官显贵养“小夫人”用的。 永平城的老爷公子们要安置外室,没钱的在城中偏僻处买房买舍,有钱的在郊外置办宅子,再有钱一点,就能在京中坊间盘个不小的院落。 好比这里。 但外室终究上不得台面,是连家门也进不了,妾室都比不上的身份。故而院子再大,丫鬟小厮却只零星几人,一则是为低调,二则只伺候一位主子,也实在犯不着这么铺张。 这三进院干净里透着冷清,冷清里透着寥落,再分明不过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