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的,应璟决自然也想到了。 “京城也不安全。” 少年储君叹了口气,“为今之计,你要抓紧时间康复,外面的事我会处理好,父皇也会帮你。” 厉宁封:“圣上越来越器重你了,摄政王那里,你要小心。” “嗯。” - 连慎微知道刘叔死了的消息之后,神情并不意外。 这京城还真是个筛子,处处都是漏洞。不过自他六七年前来了这里,并没发觉什么奇怪的事。 想来,北夷的人渗入到京城,要比他来京城的时间早得多。 或者说,先帝在位时期,可能就已经存在了,说不准现在已经成了规模。 幕后之人谨慎多疑,提早一步下手杀了刘叔应该是一开始就想好了的。 他提笔在京城之外舆图上圈了几个圈。 目光在其中‘佛泉寺’这个圈里停留片刻,顿了顿,在旁边点了个墨点,做了重点标记。 既然不清楚敌人是谁,不妨耐住性子,引蛇出洞。 - 两月之后。 京城勉强算是了一段时间,如今已是四月中旬,春光和暖。 长时间放血的影响日益显露出来,连慎微这段时间,尤其是到了后面,早朝上的断断续续,经常醒不过来,体温低的吓人。 即使情绪平稳,也偶尔会有心悸的情况出现。 右臂还要写字,加上曾经受过伤,不能再伤,只能在左臂上划口子,一道接着一道,反复撕裂愈合,狰狞极了,全掩在纱布和春衫下。 天南替他更衣,换上玄色绣金朝服,系腰带的时候,微微一愣,手上动作一停。 连慎微忍着疲倦,问道:“怎么了?” 天南心里跟扎了根刺似堵得慌的,低声道:“主子,又瘦了,腰封宽了些,衣服也不合身了。” 他和明烛、风恪先生,大抵是同一个心态。 悉心照顾了这么些年的人,好不容易养的勉强算健康,现在消瘦的都成什么样了。 连慎微想了想,脱下外衫,在中衣外面,腰腹的位置缠了两三圈薄布,系好,再穿上外衫。 这次腰封就不往下滑了。 他低头看了看,笑了笑,“这样看,是不是还比之几个月前结实了点?” 还是清瘦的。 天南抿唇,拿起旁边的薄氅,披在连慎微身上。 随后,又拿出一盒明烛易容用的东西,给自家主子苍白的脸上添了丝红润的人气。 连慎微觉得自己气色太寡淡,容易被人看出来什么,一个月前就开始用这些凝胶口脂遮掩。 不过他毕竟是男子,叫人看出来反而更惹怀疑,他让明烛调了颜色淡些的,能表面维持放血前的气色就行。 天南:“主子,您吩咐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风恪先生会在今晚偷偷过来一趟。” 连慎微:“嗯。” 东西备好了,也以四月中旬,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是浮渡山庄灭门十年的忌日。 他坐上摄政王府的马车,驶向皇城。 - 平静多日的京城,被连慎微打破。 身着朝服的摄政王神色淡淡的站在朝堂上,目光平静,对着龙椅上的景成帝道:“南安舞弊案虽然告一段落,但难保还是会有些人胆大包天,蔑视皇威。” “京城位于北方,天威浩荡,王侯百官,自是心悦诚服。可南方富庶,却甚少直接感受过天家威严,是以臣提议,请陛下效仿太/祖之行,顺水南巡,威慑四方。” 南巡。 此言一出,百官震动,纷纷出列劝阻。 “使不得啊陛下!” 景成帝整日病病歪歪,自从登基之后,就没断过药,这幅身体怎么南巡?万一出了什么事,储君年少,经验不足,到时候就又是一场大的震动。 北夷虎视眈眈,他们就是在这里撞死,也不会叫景成帝南巡。 应璟决眸色凝沉,跪地道:“儿臣也觉得不妥。” 有老臣颤巍巍骂道:“摄政王!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还欲再说,便被身边交好的友人拉住了。 “安的什么心?”连慎微轻笑,“这位大人,孤何时说过,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