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我妈。”林嘉因笑了笑。 林嘉因家里出事那年,朱安就让林嘉因带着江婉来爱丁堡,她还能帮忙照顾一些,但是林嘉因拒绝了,她担心以如今江婉的身体状态,怕是一碰就要碎了。 “是担心你爸吧。”朱安抬手摸了摸林嘉因的头。 林嘉因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温和的日光照在她脸上,在这一刻竟然显出一丝清透的忧伤,林嘉因低垂着眼皮,没有否认。 “你这孩子。”朱安注意到了她的情绪,也跟着不舒服,她不该提的。 林嘉因微微仰头,闭上眼睛收拾好情绪,再睁开眼,里面只剩下浅浅的笑意,她往旁边走了两步,摘了朵粉色的花,然后插在朱安的头上。 “安姨,你真好。”林嘉因像个孩子一样从背后抱着朱安,双手顺着肩头微微环住她,两人的发丝亲|密地贴在一起。 “多大了,还这么黏人。”朱安笑着握住她的手。 林嘉因只笑了笑不说话,然后抱得更紧了些,毕竟,现在能让她自在撒娇的人不多了。 . 此刻,朱安口中无人居住的花园别墅,时傅夹着烟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帘后,他顺着微小的缝隙,看着百米外拥抱的两人。 昏暗的室内,房间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只有那条微小的缝隙透着一丝光线,男人眼底像是日光无法抵达的深海,无风无澜,只有一片经年沉淀的幽暗,他默然伫立在窗后,像一个见不得光的瘾君子,在黑暗中偷窥着可望而不可及的日光。 猩红的烟头在昏暗中无声燃烧,青烟弥漫,烟灰落了一地。 时傅的身影久久不曾动过,目光也不曾从她们身上移开,他抬手抽了口烟,手臂垂下时,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男人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 林嘉因没睡太久,虽然和安姨像是亲人,但是在陌生的环境她还是不习惯。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安姨和江叔叔不在家,说是要去买食材,顺便去朋友那里送点东西。 林嘉因拉开卧室的窗帘,刚才还一碧如洗的天空现在已经弥漫着乌云了,在这样的天气下,周围古典的建筑多了几分神秘古老的气息,让人仿佛置身于中世纪。 风吹进来,很凉爽,林嘉因站在窗前,白色的飘窗在她身侧飘动,她望着对面的那栋无人居住的花园别墅,从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白色的月季绕着别墅围了一周,纯白的花瓣在天气的映衬下,像是一个端庄圣洁的美人。 过了片刻,林嘉因下楼朝那座花园别墅走去,她的花园里只有黑巴克,暗夜的黑,丝绒的红,没有这种纯粹的白色。 百米的距离,林嘉因悠闲地走过去,到了跟前,她执起一朵花凑近闻了闻,幽幽的香味很浓郁,带着点药香味,花瓣层层叠叠的很饱满。 林嘉因漫无目的地顺着花墙往前走,时不时地凑近闻一闻,不知不觉地就从后墙来到了侧面,但让她意外的是,侧面的门竟然是开着的。 安姨不是说没有人住吗? 林嘉因往前走了两步,微微往里看了看,然后,就毫无预兆地撞入了他的眼眸。 林嘉因的脚步定在原地,脸上似有似无的浅笑也跟着凝住,她很意外,很意外在数万公里的异国和他偶遇。 两三米的距离,他靠墙站在那里,手里夹着烟,有点慵懒,缭绕的烟云薄薄弥漫,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时总真是阴魂不散。”林嘉因缓过神来,笑了笑。 时傅没说话,他弹了弹烟灰,依旧沉默地看着她。 内墙的花长势也很好,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