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前,望着红色的灯牌一动不动,黑色的大衣湿得厉害,血水顺着他的手往下滴落,但他好像什么都察觉不到。 半个小时过去了,时傅依旧站在那里,黑色的身影像一座墓碑。 如果她死了,他就是她的墓碑。 卫峰看着时傅孤寂的身影,想让他坐下来休息一下,但走到时傅身边,卫峰好像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心死,卫峰抿了抿嘴唇,没再开口。 过了片刻,时秋铭和司念都过来了,司念原本想质问时傅,可是看到时傅的样子,司念眼眶红了,她极力忍下了嘴边的话。 一个小时过去了,时傅还是站在那里。 两个小时过去了,时傅依旧没有动弹分毫。 又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司念和卫峰纷纷起身,可是时傅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他沉沉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出来摘下了口罩:“失血量太大了,还好送来的及时,过两三天就会恢复意识。” “怦——怦——怦——” 医生话音落地,时傅的心跳才回到身体,他听着自己的心跳,眼睛猩红,他用力地呼吸,像一条濒死的鱼刚露出水面…… 司念擦了擦眼角的泪,手术室外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随后,林嘉因被送入观察室,几个小时后,各项指标逐渐平稳,又被送入了病房。 夜深人静,病房里,时傅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看着林嘉因依旧惨白的脸,又看着监护仪上她心跳的波动,时傅这才相信,她还是活着的。 天空渐渐泛起了白鱼肚,时傅在病床前从长夜坐到天明,没有动弹,没有合眼。 比起林嘉因,他更像一个将死之人。 司念一晚上也没睡觉,早晨,向赫和司念出去为时傅买了点早餐。 “吃一点。”向赫把粥盛到碗里,递给时傅。 时傅没说话,也没接,他好像听不见一样,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眼里只剩下了林嘉因。 “嘉因醒了之后还得你照顾,你别再病倒了。”司念低声说。 时傅依旧没说话,最后,早餐凉了他也没动,司念和向赫从病房出去了。 “你去睡一会儿。”向赫对司念说。 司念摇了摇头,眼泪没有预兆就流了下来:“如果那天我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向赫没见过司念这么温顺的样子,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依旧算不上好,似乎只有在遇到林嘉因的事情时,她才会把情绪显现出来。 “守不住的,她需要‘死’一次,才能生。” 向赫的话虽然不是那么好听,但司念明白这个道理,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临近中午,周姨来给时傅送午饭,还给他带了些换洗的衣物,但任周姨在旁边如何劝说,时傅依旧没开口说话。 他的灵魂,好像跟着林嘉因一起走了。 夜幕再次降临,林嘉因依旧没醒,时傅还穿着昨晚的黑色大衣,衣服上不明显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过了好久,他终于起身去了病房内的浴室。 时傅洗完澡出来,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轻轻躺在了林嘉因身边,他握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侧身一直注视着她。 时傅不敢闭眼,他怕了。 过了好久,时傅将手放在林嘉因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她心跳的脉搏,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感受着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信号…… 第三天,时傅坐在病床前练习削苹果,然后时不时地抬头看看林嘉因。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