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不好。想来是府里的人以讹传讹,这才坏了他的名声。” 江晚宁拉着凉夏的手,添油加醋地和她述说着在瑕玉轩发生的一切。但凡提及四哥哥样貌的、四哥哥是如何帮她的,她必将事情翻来覆去地讲个好几遍,唯恐凉夏不能认同她四哥哥的好。 凉夏听了事情的原委,认同地点点了头:“这么说来,四公子是个良善之人。” “好凉夏好凉夏~”江晚宁的声儿似浸了蜜糖,撒娇道,“我今儿去了哪里,这件衣物是哪里来的,你可千万别和冬温说。” 凉夏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 冬温是夏姨娘派来的,替夏姨娘时刻地看着姑娘。姑娘若是身子不好了、出去贪玩了,呆在浮生苑里的夏姨娘总是第一个知道。 凉夏不喜欢旁人束着姑娘。 更何况,论说府里最讨厌四公子的第一人,应当就是这位夏姨娘。 凉夏就更不敢说。 —— 江晚宁回瑶光院换了身衣物。 念及外边儿下了雨,便在外头套了件藕荷色织花褙子。她对着镜子来回地照了好几遍,觉得无一丝差错了,才心虚地问道:“我看起来和平常一样罢?” 凉夏答道:“姑娘和往日里无二。” 江晚宁缓缓吐出一口气,才安下心。 “走罢,与我到姨娘那边看看。” 江晚宁的生母在生她时血崩离世,在江晚宁尚在襁褓之中时,便过继到了夏姨娘夏筝的名下抚养。二人虽无血缘,却比亲生的母女还要亲近。 夏姨娘一到雨天便头痛,她自然要过去。 雨声淅淅沥沥,敲打屋檐。 婢女恭恭敬敬地撩起垂帘,请她入室。 屋内幽静而雅致,墙壁之上挂着数十幅名家法帖,法帖之下端坐一尊慈眉善目的白玉观音像。江晚宁听到妇人唤了她一声乳名,她寻声过去。 乖乖喊一声:“姨娘。” 娇美妇人打着哈切从软榻上起来,双目似有烟霞轻笼,美艳逼人。江晚宁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思绪飘忽,忽然想到四哥哥睡醒时会不会也这样。 原因无他,四哥哥的眼睛肖似夏姨娘。 “腓腓,想什么呢。” 腓腓是江晚宁的乳名。 古有神兽,名曰腓腓,养之可以解忧。自从夏筝把她抱养来了,身上的病气去了,与国公爷的关系也一日日地变好。 江晚宁知道姨娘厌弃四哥哥,所以一点儿也不敢说。她一双美目四下瞟着,轻声道:“腓腓是担心姨娘的身子,姨娘头痛病好点没?” 夏筝笑说:“你来了,我便好多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厚毯,柔声问江晚宁这两日做了些什么,绣工如何了。 “和往日没什么不同。”江晚宁下意识地攥紧手心。她听到自己磕绊了一下:“……我和水哥儿放了纸鸢,纸鸢落在了桃树下……我便捡回去了。” “后院里最大的那株桃树?” 江晚宁觉得自己有点喘不上气:“嗯。” “遇见什么人了没有?” “我捡了纸鸢便回了,没碰见什么人。”江晚宁的手心被她掐得发白,面上努力作出风轻云淡的样子。 夏筝对她也是放心的,知道她乖巧,不是个爱撒谎的性子。即便心中隐隐觉得不对,还是将此事揭了过去,问她绣活做的如何了。 江晚宁慢吞吞地把荷包递过去。 “腓腓,你这……”夏筝原先头是不疼的,见了她的绣活后,太阳穴竟隐隐地酸胀起来,“你已订了亲,这种东西还是要多练练,免得以后夫家笑话。” “腓腓知道。” 江晚宁陪夏筝用了晚膳,又说了不少的私密话。等到快要离开时,夏筝忽然看着她问了一句:“腓腓,你的平安锁哪里去了?” 江晚宁的胸前佩着一只平安锁,一年四季都不离身。突然不见了踪迹,难免让姨娘问上一句。 江晚宁模模糊糊地记得,在放纸鸢和去找纸鸢的时候,脖儿上的平安锁还在叮叮当当地响。后面回时倒没什么印象,想来是掉在四哥哥的轩子里了。 她慢慢地挺直了背脊,在夏筝微蹙的双眉中,支支吾吾地撒下了生平的第二个谎:“我怕放纸鸢的时候弄坏了,便取了下来,让凉夏保护着。” 她补上一句:“姨娘可以问凉夏的。” 夏筝看她许久,雪腕微抬:“不必了。” 待江晚宁急匆匆走出浮光苑后,她对着身边的婢女道:“明日,你让冬温私下里来我这里一趟。” —— 瑶光院里,一片阒寂。 凉夏搂着姑娘换下的衣物,静悄悄地从内室走出。迎面遇上了冬温,她食指并在唇边,小声地“嘘”了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