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头上没什么事,便跟着她出去逛了逛。今夜过后,想必她不会再往我这来了。” 江晚宁抬头看了他一眼,泪光盈盈的。 她听他这么一说心口便愈发堵了,以后她嫁了人,他一个人可怎么好。 安白这时候端着醒酒汤来了。 江晚宁咕咚咕咚地将汤汁饮下,下意识地在衣兜里翻翻找找。过了好半晌她才猛得一拍脑袋,道:“本来还和凉夏叮嘱了千百遍去五芳斋买梅子糖的,到头来又忘了。好在四哥哥这段日子没病,到时候又闹着不吃药。” 江愁予但笑不语。 她怎么会知道他对这类甜得腻人的糖果并没什么多大的执念。他从头到尾惦念的,始终是她将糖果搁到他手心的触碰,偶尔也会觊觎她亲自将糖块喂到他唇边的,无意中含在舌尖的白细指尖。 接下来的几日,江晚宁都往瑕玉轩跑。 安白觉得奇怪,和白露蒹葭聚一起讨论。 “自从杜二郎返京后,姑娘来瑕玉轩的次数便少了许多。前段日子里郎君生病,她一日来两三回也是情有可原的。这几日郎君无痛无灾的,怎么来得这么勤快?” 白露小声:“听姑娘说,是吵架啦。” 安白振奋问道:“怎么吵的怎么吵的?” 白露刚想开口,身边蒹葭猛得朝她一捅。 白露硬生生地憋住喉咙里冒出来的一声痛呼,看着郎君从屋子里走出,颇是好心情地逗弄着屋檐下肥滚滚的莺儿。 白露胆子顿时大了起来。 她冲着安白作口型:“因为郎君。” 她听姑娘说,那杜二郎在背后想方设法地打听郎君的消息,有时候也会明着暗着地在姑娘面前说郎君的坏话。姑娘一气之下干脆不搭理杜二郎了,任他怎么求都不肯和他见一面。 —— 公主府里的僵死气氛,已延续了十几日。 昭怀坐在镜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步摇。身后婢女战战兢兢地在一边为她篦发,不想触到头发缠绕的死结,将头皮一下子扯得生疼。 昭怀猛地掷下步摇,连着整个妆奁一把掀翻在地上! 婢女忙跪下,不住地磕头! 昭怀蓦地狂怒地揪着婢女的头发,把她拖出了大殿。婢女口中唉唉地嚎叫着饶命,顺着昭怀行走的方向乖乖地膝行过去,好让她少花一点儿力气。 “公主饶命!求公主饶命啊公主!” “奴婢不是故意的!” 昭怀像扔一块破布般将她扔到地上。 “杖毙。” 在婢女凄厉的哭喊中,门外侍卫接管了那名婢女的头发,仿佛像是没看见侍女洇洇流血的头皮一般将她拖走。很快,窜在宫殿上方的叫喊声慢慢地消失了。 江新月默默地咽下一口唾沫。 昭怀懒洋洋坐回到凳上,仿佛先前的那一切都不是出自于她之手。她斜斜朝着江新月睇去,轻声漫语地道:“本宫让你去办的事情,你都办妥了?” 江新月急忙点头。 “三哥哥素来没什么用,我没拿这件事儿去求他。二哥哥近日都是在忙的,我怕这件小事烦了他,就是在他今日得了闲才和他提了。”江新月讨好地道,“宴会会在五月初一举办,届时还望公主赏脸过来。” “楚国公为人本宫再清楚不过的,他自来是想不到这方面去。你只有好好地半个宴会,把京畿里有头有脸的女眷请来,她们才能知道谁是真正的国公府千金,谁是混进来的鱼目。”昭怀假意对她笑道,脸转向一边的老嬷嬷。 她到底是怜惜他的身子的,都这时候了还要确定这药到底会不会使身子亏损。 “确定了不损害身子的?” “请公主放心。”老嬷嬷道,“奴婢在禁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知道这药许多嫔妃们于床帏上也在用的。倘若公主不放心,不如少放些剂量便好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