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贪婪地上下打量身侧之人数眼,脑中不免多了些念头,捏着手里的骰子,费了点力气才没让自己笑出声。她欲盖弥彰地清咳一声,道:“干干赌大小多无趣,不如设些彩头,您说呢?” 她自以为掩饰得恰到好处,殊不知楚烜早已将她那点小心思看透,他端起手边茶盏轻啜一口,遂了她的心思,道:“是该有些彩头。” “金银财物您也不缺,便是输了也是从您那里到我这里,没什么意思……”薛妙差点没压住嘴角泛起的笑意,先讨好了楚烜一番,才道出自己的目的:“不如……谁输了便将身上的一样东西给对方?” 一旁伺候的拂冬险些被口水呛到,她哽了一哽,不敢置信地看向薛妙,心道,也亏了您将脱衣服说得如此清新委婉。 楚烜仿佛没听出薛妙的目的,慢斯条理地点头,眼帘微抬,贺嬷嬷颇懂眼色,带着殿内伺候的众人至外殿。 薛妙哪曾注意到这些,她满脑子都是些“不入流”的想法,顾自颠颠儿地晃着骰子。 她从前混迹乡野,仗着兄长的纵容,对许多市井间的玩意儿都多多少少有过涉猎,赌坊自然也去过那么几次,自以为在这一点上定能胜过楚烜,此刻已是胜券在握。 事实证明,楚烜确实未曾说谎,前面三局,无一例外都是薛妙点数大。 第一局,楚烜解了腰间系带;第二局,褪了外袍;第三局,卸了头顶束发的青玉簪。 三局过后,楚烜散着乌发,身着雪色里衣,衣襟不知何时已然变得松松垮垮,露出小片胸膛。 薛妙恋恋不舍地收回几乎要粘在楚烜身上的视线,吞着口水开始第四局。 第043章 蜚语 五点。 薛妙挑眉, 好整以暇地看着楚烜,等着他揭开骰蛊。 眼看着底裤都要输没了,楚烜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从容模样, 他掀眸看向掩不住得意之色的薛妙,面上忽而浮现一抹淡极的笑意。 旋即, 他右腕微掀, 骰蛊揭开,露出里面的骰子。 薛妙叫他方才那一笑摄去了魂,愣了须臾才回过神来, 忙不迭低头去看。 只见那漆乌骰承上一颗玲珑玉骰,朝上的那一面不多不少正好六点朱砂色。 竟是个六点? 薛妙眨了眨眼睛,愿赌服输,卸了头上一只步摇。 相较于发钗, 薛妙更偏爱步摇,发髻上时常斜簪一支步摇,行走或说话的时候,流苏烨烨,珠色璨璨, 叫人看着看着心神都不免摇曳起来。 楚烜接过薛妙递来的步摇,拇指在上面轻而慢地摩挲。 明明平日里撒泼耍赖不止一次让楚烜为她簪过发钗, 这个时候薛妙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不自在地扭着身子坐正,颇有些慌忙地移开视线,“再来再来!” 然而接下来的数局,无论薛妙摇出几点, 楚烜总能恰到好处的大她一点或是与她一样。十余局过去,楚烜自第四局开始仅剩的两件里衣仍旧安然无恙地挂在身上, 薛妙却是满头珠钗、耳环、手钏,甚至连裙上的禁步都充作一样物件输给了楚烜。 若不是骰子是薛妙亲自经了手的,她几乎要怀疑楚烜偷偷出老千。 再一局后,楚烜施施然移开骰蛊,又是一个六点。 “……” 这就是所谓的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薛妙低头瞅瞅自己面前的骰子,静了几息,双手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搭上腰间彩绦。 在她对面,楚烜静坐着,眉目清隽,桃花眼中流光熠熠,捏着骰蛊的手修长有力……薛妙看着看着,搭在腰间的手就顿住了,脑中生出一个想法—— 这鸡偷得成偷不成倒也还说不准。 最初那点不甘心过后,薛妙迅速接受了现实,心花怒放地开始解腰上的彩绦。 葱白五指在彩绦间穿梭,细嫩灵活,指尖勾挑间,繁复的结扣便被解开,几乎是同时,紧掩着的衣襟便肉眼可见地松了一松。 楚烜喉结上下滚了滚,蓦地出声:“罢了。” 薛妙不明所以地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