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光十色的灯火流转,尖叫乐声混杂交响,乳波臀浪在舞池中荡漾,荷尔蒙随之摇摆沸腾。 嗨爆的夜场大抵如此,压抑的人们在尽情释放宣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有片刻的放松,才能证明自己活着,至于会不会有意外的插曲,有人盼着,有人不会去想,也有人根本不曾在意。 比之楼下舞池的喧嚣,楼上办公区就显得分外安静,每个上到这里的人,都会不自觉带着三分敬畏,因为这里属于小青帮最能打的人——双花红棍曾彪! 比之那个留下太多传说的青帮,小青帮最多也就是画虎类犬的存在,可犬齿一样尖利,被咬上一口,也休想舒服。所以明海的富商巨贾、政贵显要也不愿招惹他们,和平共存互利双惠才是他们之间的主旋律。 非黑即白,是没有生存土壤的,灰色才是世间的主色调! 可如何共存,如何调解矛盾,有时候却是让人头疼的问题,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以及要守护的规矩。退让和妥协,说来简单,却是没有人能轻易做到的。在这个地方,就有人为这个问题争论着。 “暴牙炳已经死了,姜家还派人来做什么?难道一条人命还交代不过去?”头发半剃,扎着一条小辫的青年一脸不快的道。 “就是,人死事了,这是老规矩,就算他们姜家是明海第一,也不能欺人太甚吧?”一个壮硕的汉子也发表了意见。 “我们虽然主动把暴牙炳用家法料理了,可在人家眼里难免有杀人灭口的嫌疑,过来问问也在情理之中,我倒觉得在没搞清人家的来意前,咱们没必要卯着劲把气氛搞僵。”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曹子文,你什么意思?”扎小辫的青年开口质问,“什么叫没搞清来意?姜家要不是来兴师问罪、追查买家的,我把名字倒着写!” “子文,你不会觉得他们来要客户信息也理所应当吧?”壮汉也表示不满。“别管你怎么想,有句话我得说在头里。吃哪行饭,就要守哪行的规矩,要是不能替客户保密,咱们小青帮的名声就算坏了。” “辫小六,强哥,我不跟你们吵,都是自家弟兄,吵吵闹闹的没意思。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打算怎么办?把姜家来的人也丢江里喂鱼去?”曹子文反问。 那两人对视一眼,辫小六开口道,“你这是偷换概念,拒绝透露客户信息,和杀人是两码事。” 曹子文看他一眼,“可惜,这有可能变成一码事。” “子文,你觉得姜家真能为了一条信息和我们死磕?”一直坐一边听他们吵的曾彪开了口。 “彪哥,要是小浩给人欺负了,您急不急眼?”曹子文打了一个比方。 听他拿自己儿子说事,曾彪一下明白了,“我懂了,可姜家并没有受损,咱们也已经搭上了一条人命,难道还要把小青帮的声誉赔上?没有这个道理,也没有这个规矩。” “对!这步不能让!咱们干的是买卖,拿钱办事,至于他们之间的龌龊,那和咱们没关系。再说了,咱们又没直接对付姜家的人,他们凭啥找咱啊,甭管到哪儿打官司,咱理也不亏。”辫小六紧跟着吆喝。 “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坏!”壮汉敲定砖脚。 曾彪看看他们,又向曹子文看去,想听听他还有什么要说的,能不能说服自己。 “这事说到底,是暴牙炳太蠢,水的深浅还不知道呢,就一个猛子扎进去。结果不但把自己淹死,还得让咱们给他擦屁股。擦就擦吧,毕竟兄弟一场,可能不能擦干净,就不那么好说了。”曹子文扫了几人一眼,“姜家上门强要信息,是坏了规矩,可咱们介入豪门大族的争斗,也算不上守规矩。半斤对八两的时候,是非就没那么好分了。” “可事前咱们的确不知道,怎么能算坏规矩?”辫小六辩道。 “事后呢?处理暴牙炳的时候呢?”曹子文一连问了两个问题,不等有人回答,紧接着道,“你们不用跟我说,一会儿姜家的人来了,你们说明白就行。” 笃笃! 仿佛为了配合他,敲门声适时的响起,屋里的人不由自主的向门口看去。 在响了五六声之后,曾彪才开口道,“进来。” 一个光头胖子推门进来,恭谨的道,“彪哥,下面兄弟传上话来,人到了。” 曾彪端正了一下坐姿,吩咐道,“那你去把人迎上来吧。” “好的。”光头胖子应声转身。 “虎子!”辫小六叫住了他,“管好自己的嘴。” “六哥,我懂的,保证不乱说。”光头胖子答应的无比痛快,说完就出去“接客”了。 “真让我自己上去?”姜铭看着眼前的一片嘈杂问。 “我在人家眼里,就是一小人物,上去也没用,还不如在这里泡妞。”钱西暮拎着瓶啤酒,朝一个热舞的辣妹吹声口哨,才又嘱咐一句,“下手轻着点,能不见血就别见血,毕竟偷摸做事,和明火执仗还是有区别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