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下意识照做,堂堂镇北侯就这样帮一个姑娘擤鼻涕。 齐存面色淡然,仿佛只是见不得小姑娘哭花脸,顺手帮了个小忙。 乔沅微微涨红脸,欲言又止。 早听说边关的人都豪放不羁,没想到都开放到这种程度了呀。 最后,那张帕子去哪里了呢,谁也不知道。 …… 官家小姐们都在传,这个进京的镇北侯长得威武健壮,冷着张脸,像是随时要杀人。 乔沅不以为然,镇北侯只是表面长得凶,实际还是很乐于助人的。 之后乔沅还和镇北侯打过几个照面,镇北侯看到她,还会遥遥点头致意,看起来很友善。 直到圣上下赐婚圣旨那一天。 乔母哭天喊地地闹着乔父,让他进宫退婚,乔父被吵得头疼。 “圣旨都已经下了,你难道还想抗旨不成,全家人的命都不要了?” 乔沅听见他们的争吵,想了想,镇北侯的话比他们有分量,干脆让他去向皇帝说好了。 这样皇帝怪罪也怪不到乔家头上。 乔沅趾高气扬地来到镇北侯府,对着门房说要见镇北侯。 一般来客,都是由门房通报主人,再由主人决定要不要见,这中间还要经过一段时间。 没想到,两个门房只是面面相觑了会儿,其中一个门房反应过来,神情恭敬地带她进去了。 乔沅面色一懵,没想到这么顺利。 门房把乔沅带到正院:“侯爷一般不让人进正院,奴才就只能送到这里了。” 乔沅回过神,拍了拍脸,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镇北侯同意去和皇上退婚。 直到进入正院,乔沅一眼看到前面靶场齐存高大的身影,张口正要喊他。 齐存仿佛感受到什么,转过身来。 乔沅莲步一顿,僵在原地。 镇北侯身后,一个血人倒下,乔沅眼尖,看到他露在外面没一块好皮。 齐存没想到乔沅这个时候会来,皱了皱眉,让手下把这个叛徒拖下去。 两道清晰的血痕一路蜿蜒。 乔沅牙齿打着战,她连杀鸡都没见过,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齐存走过来,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眼眸猩红,眉宇间还残留着惊人的煞气。 浓烈的血腥味一阵阵往乔沅鼻子里钻,熏得她胃里翻滚。 那天,乔沅是坐着镇北侯府的马车回来的。 她心神恍惚,下车的时候一脚踩空,一只大手及时伸过来,紧紧地箍着她的腰,稳稳地把她放在地上。 乔沅落荒而逃。 之后,她再也没闹着要退婚。 …… 乔沅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被禁锢在一个怀抱里,身子都施展不开。 她好不容易挣脱了齐存的手,跑到洞口看看流石的进度。 进度很喜人,地面已经堆了半个多人的高度,明天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这里有些风,吹得乔沅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吓得赶紧跑回去了。 齐存还是那个姿势,应该还没醒。 他伤成那样,没高烧就好了,睡得沉也正常。 火折子已经烧完了,洞里一片黑暗。 乔沅自觉地窝进他怀里,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背上,脑袋埋进他颈侧。 “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呜呜呜她一个人好怕,这里好黑,好冷。 直到她睡着了,齐存突然睁开眼睛,细细地看着这张雪白的脸蛋。 还不到一刻钟,刚才还怕得发抖的人已经睡香了,浓密卷翘的睫毛乖乖地搭在眼睑上,脸蛋透着红晕。 他突然抬起手,弹了弹乔沅的眉心。 力道之轻柔,连红痕都没留下。 清风把他的话带出洞口。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