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看,她脸颊绯红,眼神涣散,流动着一汪水样的光泽,明显是喝醉后神志不清的样子:“坐回去。” 俞景望话音刚落,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耳畔出现温软湿热的触感,戴清嘉用牙齿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没有人说过吗,你沉着脸的样子真的很帅。” 视线被遮蔽,耳朵被舔咬,在行驶的过程中,这黑暗无疑是危险的,耳朵几乎是大多数人的敏感地带,俞景望对她的动作始料未及,纯生理性的产生了短促的电流感。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紧急刹车,扣住了戴清嘉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他侧过脸来,漆黑的眼睛审视着她,声音极冷,动作分毫不留情面,戴清嘉的手腕生疼,被强硬地压制,她晃了晃脑袋,方才不清醒了,以为俞景望是她的哪位男朋友:“不好意思,我习惯了。”她企图抽回手,苦恼地说,“放开我啦,好痛。” 习惯了? 戴清嘉的呼吸夹杂着樱桃朗姆酒的气味,喷洒在他的耳廓,她咬过的位置。俞景望皱起眉,因为可以判断她的醉酒状态,无论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未再和她计较。 车开进停车场,戴清嘉步履虚浮,十步之内走不了直线,俞景望提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回了家。 戴清嘉见了沙发就走不动道了,整个人倒在沙发上,俞景望给她倒了杯水:“起来,回你的房间去睡。” 俞景望喊了她几声,戴清嘉一动不动,他现在一样需要休息,正准备离开,放任她自生自灭。 戴清嘉睡觉似乎很不老实,大开大合的一翻身,差一点摔下沙发,俞景望及时弯下腰,扶住了她的肩膀。 察觉到人的触碰,戴清嘉倏地睁开眼,抓住了他的手:“等会。” 她的眼睛在半黑暗中依然熠熠生辉,像是某种敏锐又危险的夜视动物,一瞬不眨地盯着他。 在俞景望以为她又要借酒意胡言乱语之际,戴清嘉缓缓开口:“只不过是在医院和你开了玩笑,你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好脸色吗?就算我真的对你有意思,那只能说,是你的荣幸。” 平日,戴清嘉的性格在漂亮女孩里并不算骄矜,常常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任性之余,比一个成年人更懂得进退。现在,她化着浓妆,黑发红唇,脸上毫无表情,因为喝醉的缘故,说出了真实想法,嘲讽着他的轻视,没有半分收敛自己的气场,凌锐而浓烈的肃杀之美,直逼他眼下。 “何况,那只不过是游戏,你以为自己算什么呢?” 这是她的另一面,或者真面目?俞景望冷冷地听完戴清嘉挑衅的醉话,也不恼怒,静默地松开了手。 戴清嘉本来处在沙发的边缘,失去凭借,直接翻滚下去,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幸好地上铺着厚重的地毯,她不至于摔疼,反而又睡了过去。 “既然你这样挺好的。”俞景望俯视着她,“今晚就睡这儿吧。” 俞景望独自回房间睡觉,半夜醒来,感受到夜晚的凉意,想起睡在地上的戴清嘉。 客厅里空无一人。戴清嘉的房间门开着,同样无人在内。 浴室的门缝透出一线微弱的光,并传来水声。 俞景望感官敏锐,传来的水声并非流动,似乎是满溢出浴缸后与地面碰撞的沉重声响。 俞景望为了确认她的安全,叩响浴室的门:“戴清嘉?” 没有应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