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不可再病了啊!十阿哥还病着, 这时疫是能穿人的!” 魏芷卉站在舒妃身侧,替她拉好了脸上的面纱,握住她的手, 轻声唤着:“姐姐。” “娘娘,皇上来了。”初菱低声提醒。 乾隆没让几人行礼, 匆匆地走了进来,在外头他就已经得知了里头的情况。 “杜茂呢?” 杜茂忙从里头出来,没等乾隆问话就已开始回话:“微臣已经给十阿哥喂了药, 只是时疫来势汹汹,十阿哥不过三岁实在招架不住, 大人能承受的药量十阿哥受不住, 只能缓缓得来,可这缓着也难敌……” “朕只要你一句话,能否保住?”乾隆没心思再听他的话, 直接打断。 舒妃猛然抬头, 紧紧地望着杜茂。 杜茂沉思良久, 叩首:“请皇上恕罪,十阿哥实在年幼,微臣无能。” 杜茂的话如一道雷,将原先墨黑的天空劈开,也将舒妃的心劈成了两半,她跌坐在地,魏芷卉忙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皇上,臣妾想看看孩子。”舒妃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一角,并没有看乾隆,声音极低。 乾隆叹了口气,正要回绝,却听见里头传来乳母的惊呼:“十阿哥不好了!” 这一次,不需要乾隆应允了,舒妃直接爬了起来直奔里头。 床榻上,十阿哥仍旧紧闭着双眼像是在睡觉,被面上的手却在不住地颤抖,让人揪心。 “杜茂!”舒妃喊道。 杜茂忙上前,轻轻扒拉开十阿哥的眼睛看了看,又忙替他把脉,须臾,忙从身侧的暗红色药盒里取出几根银针。 过了一会儿,杜茂撤去了银针,回身触上几个主子探寻的视线,摇了摇头:“十阿哥的高烧太过严重了……” 舒妃越过了屏风,走到床前。 魏芷卉忙跟在后面踏了进去,殿内一片寂静,舒妃站在床前一步,静静地看着床榻上安静的孩子,手轻轻颤抖着想要抚上孩子的面庞,微弱的呼吸声似是只出不进,她偏头看了眼舒妃,不知何时,她早已泪流满面。 十阿哥好不容易平复了的手又开始颤抖,舒妃再也顾不得别的了,紧紧地握住孩子的手。渐渐的,呼吸声越发微弱,若不细听几乎不闻。手中握着的小手也渐渐地不再颤抖。 直到最后一切都安静了,即使殿内一片寂静,即使舒妃把耳朵都凑到跟前了,也未能听到一丝微弱的呼吸声。 杜茂在乾隆的示意下上前把脉,须臾,他回过身:“皇上,娘娘,十阿哥薨了。” 宫女们应身跪下,魏芷卉在舒妃身边,不敢放松。 舒妃勾了勾唇角,轻轻地抚了抚孩子的脸,轻声呢喃着:“你胡说,他的脸还是热的呢,还是软软的脸蛋呢。” 魏芷卉垂头擦了擦眼角的泪,一时间不知所措。 “琴支,扶舒妃回殿歇息。”乾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魏芷卉回头看他,他进殿以后一直没怎么说话,此刻看着他,他也是伤心的吧。 魏芷卉半跪在地上,看着舒妃不情不愿地被人带走,一时间也忘了起来,直到被人拽住了胳膊:“起来。” 乾隆的声音有些低哑,魏芷卉缓缓地起身,看了眼静静地躺在那儿的十阿哥,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时疫去世的人,应该葬礼都会比较简单吧…… 乾隆轻叹了口气,等初菱扶好了魏芷卉他才看了眼身侧的李进说道:“十阿哥夭折,随葬端慧皇太子园寝,随葬之物着内务府好好操办。” 说完,他颇为担忧地看着魏芷卉的眼睛,这几日,为着舒妃和十阿哥的事她没少掉眼泪,这会儿眼睛更是红肿,每每看到她通红的眼眸,他都觉得她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剑,看一眼便被剐了一刀。 “皇上去陪陪舒姐姐吧,臣妾想回永寿宫做些姐姐爱吃的。”魏芷卉直到此时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乾隆没有阻挠,点了点头,看向初菱:“别累着你们主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