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大了,路上让他们多出去看看,长长见识。” 林清见闻言,对晏君复道:“王爷本意是好,可这次奉皇命回京,无法藏着身份出门,路上少不了劳师动众,到时排场护卫等安排下来,恐又是一笔极大的开支,若被有心人利用,怕是会给王爷留下话柄。” 晏君复听罢,心头嗖一下窜上一股子火气,又是这样! 他是个王爷,藉着回京,想带儿子女儿出去逛逛怎么了? 姑且不说往日里他本就低调,便是他想日日带着妻儿出去游山玩水,费钱费力,谁又能说什么? 晏君复不愿与林清见吵架,只道:“王妃担忧过头了,只是带着灵修和灵琅一路慢慢玩儿回去,又能给别人留下什么话柄?” 林清见道:“可是王爷,俩孩子还小,就算带他们出去,又能记住什么?倒不如按时启程,也省得落下他们二人的功课。” 晏君复面色已有不快,他强压着火气,看向她,忍耐着好言解释道:“我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带你们一起出去走走。” 和心爱的妻子,再带着疼爱的儿子女儿,一家四口,一起玩儿一路,不开心吗? 林清见闻言静默半晌,随后轻叹一声,向晏君复行礼道:“您是有封地的王爷,怎好像旁人一样闲散?况且,我合该在府中操持家事,教导孩子,能跟着王爷回京已是恩典,实在不好再抛头露面。而且灵修和灵琅,他们这个年纪,脑子最是好,应当好好读书才是。” “林清见……”晏君复沉声,脑海中莫名出现这八年累积下来,所有那些不愉快的琐碎细节。 一股怒意直冲晏君复脑门,未及思考,话已脱口而出:“你想让两个孩子,长大后都跟你一样死板无趣吗?” 林清见闻言震住,如水般清澈眼里,满是诧异,不敢置信的看着晏君复,似有些怀疑般的问道:“王爷竟是这般看我?” 晏君复心里的不快,早已积攒了许多年,眼下也不想再忍,直言道:“不然怎么看?成亲八年!这八年来,你有一天把我当成过你的夫君吗?从前开口世子,闭口世子,现在开口王爷,闭口王爷!你知不知道我叫晏君复!” 晏君复越说,心里的怒意越压制不住,将这八年来积攒的所有不快,一股脑尽皆倒了出来:“人就活这一辈子,幼时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爹娘管着。可为何我成年了,甚至娶亲生子了,还能娶回来一个‘娘’!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我心里没数吗?用你时时刻刻紧守规矩?” 晏君复抬手指一下身后的院落:“这是王府没错,可这也是我们的家!出门在外端着受着已经够了,为何回到家中,面对你,我还要做个王爷?” 晏君复用力揪起自己身上的蟒袍:“我为什么就不能脱下这层皮,毫无顾忌的和你说笑有加?” “为什么我每一次,想要和你说些贴心话,你都能用这一副客客气气的笑脸给我挡回来?” “就连新婚当夜,洞房花烛,都是听着你的话,一步一步未曾废礼。那时我以为你是和我不熟悉,时间长了便好了。可是林清见,八年了!你还是对我这么一副疏离寡淡的模样。你到底是不爱我,还是天生就这么呆板无趣?” 成亲八载,林清见从未见过晏君复这么言辞犀利的模样。她怔怔的看着晏君复,早已不知该作何回答。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她根本未曾想到,她这么小心翼翼的在他身边侍奉八年,最后在他心里,居然会是呆板寡淡,死板无趣。 难过的事不敢跟他讲,王府所有琐碎的事,再麻烦她也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她扛下了她遇到的所有麻烦和委屈,尽量在他面前做一个娴熟得体的王妃,可是最后,他竟是会觉得,自己呆板无趣。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从林清见的眼眶中簌簌落下,她忙伸手拂去,手指却是眼可见的颤抖。 晏君复见她落泪,心兀自一疼,正欲上前安慰她,可想起这八年来积压在心中的不愉快,他最终还是没有上前。 只低眉,重重叹了一声。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林清见的时候,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