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的笑意僵在面上,眼露疑惑:“怎么说?” 林时温解释道:“每年入冬,西境羌人便不大老实,刚传来的消息,陛下准备派清见和世子去西境,恐怕只能京中待七八日。” 肖氏闻言蹙了眉,眼中已隐有泪意:“这豫州一去好几个月,才刚回来,怎么又要走了?” 林时温眼底隐有骄傲,伸手握住肖氏的手,说道:“清言升了从四品,清见升了正四品忠武将军,你为我生得这一儿一女,都是好样的!陛下登基年限尚短,正是用人的时候,既有建功立业的本事,又年轻,我们做父母的,该骄傲,该支持才是。” 肖氏心疼和不舍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但心中明白这些道理,强笑着道:“是,正是如此。只是未成想,女儿也像男儿一样,要出门征战。” 林时温安慰道:“清见他们抗击羌人,守护边关,同时陛下也会判使臣去谈判,想来很快就能平息安稳,到时候她就回来了。” 肖氏连连点头,但心中明白,清见入了陛下的眼,能力又得认可,往后像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才是寻常。 林时温伸手也帮肖氏擦了擦泪水,接着道:“还有一桩事,陛下已为世子和清见赐婚,我瞧着陛下的意思,大概是想让他们离京前完婚。” 肖氏闻言一愣,随后道:“可是清见之前拒了陈留王府的提亲啊?而且,离京前成亲,这得多仓促?” 林时温轻叹一声:“是啊,可是赐婚旨意已下,也不知眼下清见是什么态度。但圣旨不可违,想来陛下也是为着咱们女儿的名声着想,毕竟日后要长久跟着世子,时间长了,会出闲话,早日将婚事办了,他们才好无后顾之忧的为陛下办事。” 肖氏眉宇未见舒展,想了想半晌,只道:“等清见回来后问问她的意思吧。” 林时温点点头,随后面色微露不渝,问道:“清心在祠堂可跪够一月了?” 想起当日林时温对林清语和林清心的惩罚,肖氏眼底流过一丝惧意,随后道:“尚未跪够一月,但也有二十七八日了。” 前些日子,同在林府读书的武安侯府的长公子,忽地向林清心提亲,但因着武安侯府家中长女与陛下登基那年入宫,已在妃位,且诞下皇嗣,利益牵扯复杂,作为纯臣,林时温并不愿与家中有皇子的外戚结亲,便婉拒了婚事。 这事儿办的低调,拒绝后,林时温更是没有大肆宣扬,但林清语母女不知从何处听来这桩消息,林清语便哭到眼跟前来,说是姐姐已有大家族提亲,可自己至今未有着落,实在是父亲不器,自家院里生活微薄之故,请求将祖母的嫁妆许以她。 林时温一直知道林清语母女惦记着他们祖母留下的嫁妆,但按理来说,这笔嫁妆,该是三个姑娘平分才是,这也是老太太的遗愿。林时温委实有些恼火,毕竟作为林清语的伯父,自己弟弟不上进,他自会照顾他的妻儿,日后必会给林清语物色个好人家,可林清语等人却眼皮子浅,始终盯着那点儿嫁妆。 林时温将其斥责一通,赶出书房去。怎知林清语在门外哭诉不走,甚至说出武安侯府公子提亲,是林清心背地里早已与武安侯府公子勾搭成奸之故。骂他只在乎自己女儿,不肯给她祖母嫁妆,可自己女儿又是个腌臜见不得人的东西。 林时温大怒,让人将林清语关入祠堂,随后便又叫来学堂伺候的所有下人,细问林清心和武安侯府公子的事情,最后得知林清语所言不假,虽未至勾搭成奸那么严重,但私相授受已是半晌钉钉。 遂将林清心也关入祠堂,本打算关几日便也罢了,但林时温念及林清心这是做的不妥当,许是下人们也有参与,便将林清心身边的关柴房,细细了解了一番。 这一审不得了,林清心身边婢女竟吐出林清心陷害过她姐姐。比如当初申国公府林清见闯入马场一事,再比如林清见杀傅砚名一事,这些事的背后,都有林清心推波助澜。 林时温怒极,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是这么一个心思深沉之人,更无法接受自家女儿包藏祸心,遂罚林清心禁足一月。林清语只罚了三天,出来后,林时温将其唤至书房,好生说了自己对她的打算,告知她不必再盘算什么,作为伯父,他自会为她的前程做好打算。 林清语哭着离开,之后这些日子眼瞅着消停了下来,在功课上用起了心。 至于林清心……哎,林时温一声长叹,他委实怕教不回来。 林时温想了半晌,对肖氏道:“放清心出来吧,但不许让她见她母亲,在自己院里禁足便是。” 肖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