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清晰色泽柔和明亮,居然还做出了拇指大小的雀卵大小。 要知道这玩意几年才长一毫米的,这得多难得啊! 燕长庭轻声说:“是在洺城得的。” 他当时一看见它,就想,她肯定会喜欢。 不过本来是没有孔的,他费了很多心思,才在上头钻了一个小孔,穿上了一条五色彩绳。 要是沈箐以后想用来镶钗环,也可以解下来重做。 沈箐摩挲了下彩石,很快就发现小孔有点新,她瞅了他一眼,没吭声,把它挂在脖子上,她兴致勃勃左右看看,又问:“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呢?” “去河边吧。” 也对,野浴嘛。 但沈箐发现,燕长庭说这个的时候,眼里的光芒好像一下子就绚烂了起来。 他拉着她的手,两人打马往垣水奔去,他带路的,没有往人群最密集的中段,反而往上游去了。 西垣上游是山,走到半路下了雨,不过不大,两人披上蓑衣,微雨纷纷,反而十分应景,路上的大人小孩都欢笑了起来。 今天开春早,雨水不多不少,绵绵密密润泽大地,这可是个好时年。 远处青山如黛,一泓玉带河自上游蜿蜒而至,芳草萋萋,马蹄践在不知名的野花上,留下满地的芬芳,一直到垣河边,沈箐才知道燕长庭为什么这么高兴。 原来他今天真准备了节目。 一艘小小是渔舟,他披上蓑衣卷起裤腿,让沈箐坐在船栏上,他一撑篙,小舟就悠悠去了。 这正是个落蕊纷飞的好时节,水暖春江,鱼跃鸭肥,又未有洪水期,一江春水碧粼粼,尽是看不尽的大鱼小雨在水下穿梭游动。 沈箐玩心真的起来了,站起来用力抛网,可惜她不是渔夫,这里的鱼儿太聪明了,抛了七八.九十回,结果差强人意。 结果只捕到大鱼四五条,小鱼十来二十条。 沈箐把小鱼都放回去了,兴冲冲提着她的大鱼,哒哒哒打马回府。 回到郡守府,她提着湿漉漉的裤脚和她今天的收获,正在燕长庭催促下回院子先换衣服。 临进去前,他忽然和她说:“我们今天先打鱼,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出海。” 沈箐一愣。 原来是这样啊! 他问:“出海和这个是一样的吗?” 这个傻子。 当然是不一样的啦。 玩海钓和内河打鱼怎么能一样? 可是沈箐回头,看着他那双晶莹剔透的漂亮凤眸,他笑得很高兴,她却并没说出这样的回答来。 半晌,她笑着说:“不知道啊。” 她偏偏头:“想来应是差不多吧?” 燕长庭果然更高兴了,“那我多练练!听说海上风浪大着呢。” “好啊,那你就好好炼。” 他笑着,接过沈箐手上一直舍不得放下的大鱼,催促她:“你快去换衣服。”又懊恼,他忘记带替换的衣裳。 沈箐笑笑,转身快步往里行去,在关门的时候,她回头望一眼,燕长庭还站在那里,一手拎着五六条滴答淌水的大鱼,翘着唇,在抬头望着她的方向, …… 他的心意,她都体会到了。 可能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这么一个人这么把她放在心上。 这顿鱼宴,大家都吃了津津有味,沈箐享受自己劳动成果,本来也该喜滋滋的。 但她高兴之余,难免也添了几分不是滋味。 沉甸甸的,坠在心坎上。 吃饱回房间,她抓抓头发,啊啊啊快秃了好不好? 燕长庭越是这样,她越是左右为难啊。 她都舍不得伤他的心了。 可是,那边却也有她割舍不下的东西。 这一点,大概只有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系统最了解了。记忆里那个青葱还带着一点点稚嫩的小姑娘,眼睛闪闪发亮,天天和它念叨要解开妈妈和弟弟的误会。 随着年长,倒是不念了,却牢牢搁在心上。 二十多年坚持不懈,人这一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都成执念了。 沈箐苦笑,说不知道怎么办了的时候,它想了想,提议她:“要不,消除他的记忆吧?” “什么玩意?” 沈箐把蒙头的被子拉下来,霍地坐起。 系统再说了一遍,他们多年相伴,见沈箐这么烦恼,它也挺着急的,于是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耗费能量消除他们的记忆。” 就好像现代出车祸,某些人会永久性失去一段记忆那样,或许是忘了某个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