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燕殷。” 说来,燕殷是魏太妃真正的亲孙子,不管对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燕长庭就想:“我就想着,将来我也不动他,”就擒住算了,“把他交给祖母。” 不会再像上辈子一样直接杀掉。 就算是关着,也算给魏太妃一个慰藉。 燕长庭越说越流利,不过他也有个苦恼:“阿箐,师父又给我传信了。” 沈敖不知燕长庭和魏太妃之间的详情,但结果他看到了,急转直下又向上,他转怒为喜,前段时间还给燕长庭送了一封信,上面有对瑟城岱川战局的详细分析。 燕长庭皱眉从怀里取出那封信,递给沈箐。 沈箐看了两眼,她现在也有一定的军事眼光了,“看着挺不错啊。” 燕长庭撇撇嘴,但还是点点头。 沈敖的军事眼光和行军部署,那是绝对的老辣点睛的,他给燕长庭分析的两军利弊,那是简明扼要深入浅出,每一点都在关窍处。 他建议的作战部署,也非常非常的精妙。 可燕长庭心里很愤怒,若说他对魏太妃的感情中夹杂一种难以用言语来表述的歉疚,那他对沈敖和梁太后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憎恨和厌恶了。 他真恨不得立即向全世界宣告和这两人割断一切关系!可偏偏投鼠忌器,他很顾忌魏太妃那边,不愿意沈敖再出现在大营里来找他,将他好不容易重归平静的生活搅合得一团糟糕。 燕长庭心里是既恨,又焦躁,偏偏一时奈何不得对方。 而对方这个理所当然已经和他同一阵线的态度更让他如鲠在喉,上不来下不去,一想就哽得慌。 他很烦躁,怎么应对和处理这两个人,他都没想出个有效法子来。 “嗨,这有什么的!” 沈箐啧一声,“你傻啊,多简单一件事。” “现在嘛,先别管他们,以免碍手碍脚的。” 燕长庭的苦恼,她一听都懂了,无非顾忌沈敖和梁太后再冒出来捣局而已。 那就先别管,让他们自以为是先爽着。 她拍拍手里信,塞回燕长庭手里,“至于他的战策,好用咱就用着,别客气,这是他们欠你的。” 至于以后,沈箐对付这种人最有办法了,“他们最在意什么,将来就让他们失去什么!” 满腔期待攀至顶峰,“吧唧”一下掉下来,才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嘛。 沈箐笑着招招手,燕长庭凑到她嘴边,她小声说:“比如,不认他们。” 梁太后搞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压所有人一头成为最终胜利者嘛,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后太后。 还有沈敖,她这位祖父,终极目的和上述差不多,大概多添一个梁氏。 好吧,眼看终于收获成果了,机关算尽燕长庭终于得到一切,然后却发现孩子丢了,所有战果和梁太后和梁氏都没有关系,哈哈,那得怄死吧。 “这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箐现在也不想再见她那位祖父了,没意思,没什么好见了,倒胃口透了,正巧对方也没特地见她的意思,那正好啊,她不遗余力给燕长庭出谋划策。 “嗯。” “……你说得对。” 燕长庭顺着沈箐的思路去想,很快有了主意。 他静静思索,一出神,抬头,却发现沈箐抱着膝盖,眼睛弯弯看着他,不知想什么,微笑有点点狡黠,今夜星光璀璨,她的眼睛亮得惊人,一张俏脸白生生的,比那月色还要皎洁几分。 “你过来,闭眼。” 沈箐发现他在看她,忽笑了下,勾勾手指,燕长庭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依言闭上眼睛,挪过一点儿。 “怎么……”了阿箐? 就在他好奇的刚问出口的时候,忽起了一阵风,沁凉的夜风带着草屑叶梗纷飞,有什么微温带凉的东西,如夜风拂过,轻轻地碰触了他的唇一下。 很轻很轻,仿佛幻觉。 紧接着,是沈箐银铃般的笑声,她一下跳起来,就跑远了,边跑边回头,留下一句,“你今天,很可爱啊!” 那个努力在改变的模样,可太可爱了。 她冲他眨眨眼睛,“我回去睡啦~” 风声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和轻盈的脚步声,陪伴着吃惊睁开眼睛的燕长庭,沈箐愉快闪人了。 许久许久,燕长庭才慢慢用手掩住唇。 ……这是幻觉吧? 假得不真实。 其实,那更有可能是被风吹起的枯枝吧。 可他的脸却慢慢红了,热血上涌,白玉般皮肤惊人般的艳丽,他用力掩住唇,栽倒草地上。 羞涩,喜悦,他幸福得快晕过去了。 …… 这种不敢确定和晕陶陶的感觉,一直伴随了燕长庭小半夜,他在草地上躺了许久,才爬起来回帅帐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