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开窍的莽夫预备役顾诚,看一眼叶善就烦。就单纯的心烦,没别的意思。 老太太被气得没法子,转身走人。 这要不是“战死”过,还瘸着腿,照老太太以前的脾气,一拐杖就砸过去了。 * 晚上,顾诚喝了酒,为他郁郁不得志的大好年华。 原本他和太子还想着,借着他瘸腿不能入仕,遁回青宣。 “凡身有残疾者不能入仕”——曹家人以此做金科玉律毁了顾诚前程。 但他只要回了青宣,他是顾侯爷唯一的儿子,将来无论是出将还是入相,就不是曹家人说了算了。 然而,曹斌此人!比他们都要想的狡猾的多。 暗中与顾侯爷交好的幕僚已是百般运作起势,曹斌就是咬死不放人。皇帝老儿那个修仙狂热分子,压根不管朝政,除了不会废太子,曹贵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耳旁风那是呼呼的,怎么就没将他吹上天,遂了他成仙的愿呢! 顾诚这几日憋了一肚子气,正巧遇到曹三在他面前打徐小姐,啊,现在应该称一声曹三娘子了。 只因,曹三娘子刚巧看到顾诚,大抵是少女情怀,一时难忘吧,站住同顾诚问了一句好。 礼数当前,顾诚克尽本分,目光都没敢落在曹三娘子身上,都准备走人了。曹三也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扬手就给了娘子一记大耳刮子。 三娘子倒地,嘴角出了血,凄凄惨惨戚戚。 不明真相的百姓呼啦一下子,全围了过来。 曹三张嘴就骂。 那劲头,似乎自个儿戴了绿帽,还光荣了,不吼的人尽皆知不罢休。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让顾诚彻底爆发的则是连日来的压力郁闷。 * 大雪飘飘扬扬的下着,再有数日就是祖母的生辰了。 祖母生辰过后,再过半个多月就是年三十。 过年真好呀,团团圆圆,据说这一天顾侯也会悄悄的回来,然后偷偷回去,每年都是如此。 摇曳的火烛旁,叶善手里捏着祖母的衣裳,认认真真的刺绣,还有一个字就完工了。 就在这时候,顾诚醒了。 叶善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那货已经癫狂的撞着床板咚咚响了。她轻叹口气,将衣服整整齐齐一叠,放下花绷子,抖了抖衣袖,这才慢慢站起身。 她双手交叠在身前,莲移轻步,老太太八个月的悉心教导,让这个野丫头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一名看不出半点错漏的深闺小姐。 她的举手投足,她的一颦一笑都是恰到好处。 “醒了?”她立在床前,语调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感情。 顾诚瞪直了眼,大醉过后,他的身体没什么力气,脑子也昏昏沉沉的疼。顾城的酒量一直很好,宿醉过后也能生龙活虎,这次醉了后竟半点意识都无,还被人绑了手脚堵住了嘴,就很离谱!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更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你不要吵。”叶善微微蹙了眉。她的气质很独特,任何慌乱的场景,她都像是一副静止的画,不慌不忙,连呼吸的频率,眨眼的动作都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因为太过沉静反而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顾诚不惧她耍什么花招,仿佛是被她影响不知不觉也冷静下来,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拔了塞在嘴里的布。 叶善走过去一点,弯腰,用力一扯。 顾诚嘴酸得一张俊脸都扭曲了,他用舌头抵了抵上颚和腮帮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