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善抬起右手,喝了口野菜粥,眼角露出诧异之色,味道比想象中的好。 张氏挣扎的厉害,嘴也不干净。叶善放下碗,站起身,左手铁钳般捏着张氏的脖子往门口走。 此刻若是有人看到这副画面,一定会感到极为诡异,毕竟张氏可不是什么小脚妇人。这世上人,但凡生养过孩子的,骨架都会比当姑娘时要宽大些,随着年纪增长,肩也会越来越宽。尤其是乡间地头的村妇,五大三粗的,有的甚至比男人还强壮。 单从张氏和叶善比较,一个张氏就抵得上两个叶善。 叶善右手反剪住张氏胡乱扑腾撕扯的双手,左手按住她的头,猛得将她的头往水缸里一按。 一直没有停歇的哭声骤然一停,小女孩惊恐的颤抖起来,眨也不眨的盯着叶善,动也不敢动。 张氏刚被按下去还挣扎的厉害,后来渐渐没生息了,叶善又捞她出来,等她有了活人气,张嘴又骂,叶善又将她按下去,如此反复三五次,张氏终于忍受不住,哭着求饶,连祖宗都叫上了,叶善才松开手。 张氏委顿在地,嘴唇发青,等换过了劲,再次看向叶善的目光就充满了深刻的惊恐。哪还有昔日半分泼辣跋扈。 叶善慢条斯理的将桌子上的野菜米粥喝了,仍觉腹中空空,不免遗憾的轻叹了口气。 张氏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圆滑世故,立刻就跪爬在地,卖力讨好道:“女侠,您要是觉得不够,老奴再给您做,家里米管够。” 叶善:“杀只鸡。” 张氏:“啥?” 叶善冷冷的目光看过来。 张氏哪还敢有半句废话,连滚带爬的起了身,一面敷衍道:“我这就去杀,这就去杀!”一面拔腿就往院门口跑,边跑便喊:“救命啊!杀……” 人没跑远,话没喊出,只觉得小腿骨碎裂般的疼,整个人重重向前栽去,牙齿磕在地上,崩掉一颗门牙。 于此同时,“啪”一声响,黄泥碗从她身上滚落,碎成几瓣。 叶善手里拎着菜刀出现在门口。忽然,只见她急步上前。张氏魂都吓没了,嘴里混合着泥和血,却叫她发不出一丝儿声。 “新媳妇啊!你婆婆是怎么了?”隔壁寡妇从篱笆墙探出头,怪道。 叶善转过头,笑了:“没事,我婆婆不小心摔了跤。”说话的同时,将手里的菜刀递给她,“婆婆,杀鸡怎么能不带刀呢?” 张氏醒来时那一声吼,寡妇听见了,果不其然,紧接着小丫头又开始哭了。 寡妇听得唉声叹气,想到刘家的新媳妇,不得又死在那老虔婆手里。她心里犹豫着,便走了出去,站到墙头那看,心想着,要是张氏下死手整新媳妇,自己虽不想惹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连句公道话都不说。 张氏听到寡妇的声音,如听天籁,她从没有一刻觉得寡妇这般讨她喜欢,她一直都是憎恶她的,恨不得她死!这恨是没有来由的,她们之间从前并无过节,但是她就是恨寡妇,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寡妇比她年轻好看,还好欺负。 她扭过头,朝寡妇使眼色。 奈何寡妇常年被她欺负,此刻她这般作态,寡妇看她扭曲的脸,只觉得她又在嫌恶自己多管闲事。见新媳妇脸上没有添新伤,也就心中不快的离开了篱笆墙。 回到家里后,寡妇后知后觉的琢磨起来,刚才听张婆子好像喊:“救命?杀,杀什么?” 直到隔壁屋传来肉香,寡妇站在院子里,望着刘家烟囱袅袅的烟气,不可置信道:“她家杀鸡了?竟然把鸡给杀了!” 张家鸡笼里就只剩一只母鸡了,一直留着下蛋,因为舍不得给鸡喂稻米,寡妇经常看到邻居家小丫头经常被赶出去捉虫子。 老母鸡养了有四五年了,居然说杀就杀了! 张婆子到底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