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挂号的,江趁上班也挺忙,还是不麻烦他比较好。 珩医附院离住的小区很近,之前白茶看腿也是去的那里。 下午排了很久的队挂号之后又排了很久才进到诊室,接诊白茶的是个年轻男医生,先安排她去拍牙片,拍完牙片回来之后,接诊的人换了一张脸。 她昨晚上才刚在自己家里见过的,江趁的脸。 高大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每一颗纽扣都一丝不苟,挺而直的鼻梁被n95口罩包裹,给初见时眉眼间的张狂之气蒙上了层虚幻的伪斯文。 倒是像个人了,白茶默默想。 他冷淡看着她,像是两个人毫不认识,可周围却时不时有医生护士往这边瞥一眼,非常明显的八卦眼神。 白茶觉得自己简直像个任人观赏的猴子。 直到躺在诊床上,看着江趁冷白的手指在口腔灯下拆针管包装的时候,白茶才察觉出了不对劲。 江趁不是管做什么唇腭裂颌面骨折畸形之类手术的吗! 以白茶这个外行人的认知来看,他既然是干那个的,那拔智齿这种小手术是不是很久没动过手了?很久没动过手那不会生疏的吗! 他低头凑近要推注麻药时,白茶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在闭上眼的瞬间,脑中猛然浮现出这人在学校里那张嚣张桀骜的少爷脸,虽说专业知识过硬,但总是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让人有些心里没底。 白茶战战兢兢睁开了眼,不放心地眨巴了两下,伸手拽住了江趁袖口,小声问:“你……你行吗?” 男人动作一顿,看向她落在自己袖口上的手。 他挑了挑眉,扯出一个轻慢的笑,半不正经低着声道:“我行不行,你不知道么?” 白茶手指一僵,从他衣袖上滑了下来,讪讪地收了手。 那她还真不知道…… 可她不敢说。 电视剧里都演烂了——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不知道。” “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 白茶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关键她这笑在江趁说那话之后,很像是在嘲笑他。 对上男人居高临下带着审视的目光,白茶心虚地捂住了嘴,憋住了笑。 毕竟是公共场所,江趁没和她计较,单手扶住白茶小巧的下颌,掰开了她的嘴。 “放松,张大。” 白茶认命地紧紧闭上了眼,张大着嘴任人宰割。 闭着眼睛,一切感官都变得无比清晰。 江趁离她很近,像是感受到她的紧张,轻轻捏了捏她两腮,说:“别怕,一会儿就好。” 他的声线压得很低,不知怎么,听在耳中有种熨帖人心的力量。 白茶突然之间就安心了不少,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好怕。 结果下一秒长长的针头就扎进了她的牙龈,拐着弯儿的游走,像是要穿破她的脸颊,钻出一个洞来。 瘆得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说不上多疼,但心里难受。 打完麻药后,白茶坐在一边等了一会儿才又被叫到诊床上躺下,眼睁睁看着江趁拿着冰冷的器械。 她实在受不了,再次闭上了眼睛,极为清晰地听着来自于嘴巴里的类似于装修一般的声音。 白茶觉着自己心理已经快崩溃,手过于用力,把铺在床上的蓝色中单都给抓烂了…… 医生的嘴骗人的鬼,白茶今天是切切实实领会到了。 等到结束的时候,白茶泪眼朦胧,嘴巴张着,一脸的委屈。 她想说话,结果嘟嘟囔囔说出来一串自己都听不懂的鸟语,偏偏江趁还满眼的笑意,给她气哭了。 又疼又生气。 白茶咬着棉球慢吞吞下了诊床,江趁也没口头和她说注意事项,就一个护士给了一张纸质单。 明明来之前搜索的,人家都说该注意的医生会重点口头嘱咐来着…… 嘴里麻药劲过去,疼得要命,白茶越想越觉得难过,她发誓再也不要来口腔科,这辈子都要远离牙医! 然而江趁拽住她手腕,白茶在来自于四周奇奇怪怪的注目礼下,停下了出门的脚步,回头看他。M.dGlhToyota.cOm